这虞夫人辛白筠主动代替虞司默出面,这样突然地接招方式,让整个二楼的席间,都顿时安静了下来。
辛白筠的站姿挺拔,娉婷袅娜,脊背却直挺,说出的话也是质问的语气:
“醉八仙乃是宛城第一的风月场,虽不是那做风流生意的地方,但里头也大多是些清倌人,献技卖艺讨打赏想必是少不了的,贵府表小姐一介清白的女儿身,怎会去这样的地方?”
她轻轻地笑,似杀人无形的刀:“难不成是贵府的表小姐,在里头……做清倌人?”
虞司默轻声垂头嗤笑了一声,想着辛白筠这妮子果然言辞犀利毒辣。
众人纷纷目瞪口呆:“啊这……”
金老板登时被这话问的极难为情,出乖露丑在众人眼前,伤了他华琦金院的脸面,他也面上无光。
不等他回答辛白筠,辛白筠就讲一双柔荑交叠置于身前,闲庭信步似的走到金老板眼前,复又道:
“即便是,这倒也无妨,毕竟三教九流各有所好,也没什么的。”
“但宛城乃是大宛都城,里头夜卫巡逻得紧,细心谨慎、精于职守,若是表小姐是被妾身的夫君强占的,若是在醉八仙里头吆喝一声,相信也不会少了官差来救她的清白。”
“噢,或许,还是说金老板觉得,我朝圣上在宛城的布防夜巡、治安管理,实在是……一般了些?”
这一连三句问话,取次递进着向前发展着质问的层次,倒把金老板绕迷糊了。
辛白筠没有急于为虞司默洗白,而是反客为主地诱导着在场众人,去想这名不见经传的金府表小姐究竟是何许人也了,金老板自曝外甥女的不清白,倒给了辛白筠十足的把握对付他。
金老板一想到宛城的官兵至今还肆意在民间抓人,只为遏制坊间对他在祈隆庙所行之事的舆论,如今辛白筠莫名给他扣了这样一顶大帽子,金老板实在诚惶诚恐。
这事儿要是让捕风捉影的宛城官兵知道了,还不送他个十年半载的牢饭吃吃?
错愕之下,金老板口不择言地辩驳道:“金某几时说了宛城布防治安有问题!虞夫人可不要为了给自家夫君开脱就牵连到金某身上——金某所说的,不过就是家里外甥女临行前的诉苦罢了!”
辛白筠看着金老板此刻坐立不安,更是跃跃欲试地笑了起来,说出的话一句赛一句的犀利:
“噢,原是表小姐的一面之词,您如此德高望重,睿智英明,怎么还好信这对簿公堂也当不得证据的一面之词呢?”
“那表小姐是什么意思呢,总不会是猜测到妾身夫君会当选商会会长,巴望着让金老板您当个外甥女婿的母舅,说出去有光彩?”
金老板气的说不出话,血脉贲张地瞪着辛白筠,千万的火气憋在肺腑之中,险些变成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哦……还是说是妾身方才是想复杂了,表小姐单纯只是想……”
辛白筠越说越起劲儿,更是踱步到他跟前,故意以挑衅又轻佻地口吻反问金老板,
“仙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