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风驰和辛白筠打了招呼,却看见辛白筠面色不太好看地离去了。
风驰忙跑进来:“主公,二小姐好似有些不悦地走了。”
虞司默不答风驰的话,只是瘫坐在案边的矮榻上,只字不语。
“主公,属下从未见你如此疲惫过。”风驰换了碗滋补的汤药递给虞司默,毕竟虞司默近日好像常常失眠多梦,风驰也知道他因为何事,便道:“是不是今日经历之事太多了,主公该是累了。”
虞司默的唇越发干裂,好似秋燥下枯槁的叶。
虞司默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你说,如果以后,辛白筠发现了我骗她,她会原谅我吗?”
“主公先把药喝了吧。”风驰踌躇了片刻,劝道:“主公有情有义,她不会怪你的。”
虞司默看着地上杂乱地铺着的、方才从辛白筠身上滑下来的长褙子,他心中生了些歉疚来。
他不敢想方才的辛白筠,好似眼底有一丝孤寞和失落之色。
可是有些事,他真的还不能告诉她啊。
虞司默突然道:“只是这样,我们的这个计划,或许待白筠……不公平。”
风驰垂首拾起了那个掉落在地的长褙子:“您是觉得,置辛二小姐于险境了吗?”
虞司默不说话,仰头一口把整碗补药都喝了,唇角余下黑棕的药汤渍。
他还是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其实,沈太后和主公同心同德,主公何不直接求沈太后相帮?”
风驰从未见过虞司默如此烦忧,也不知道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何一定要再找这辛二小姐,来扮一个假的太后?”
“盼夏太柔婉,容易被人欺骗,不比辛二丫头,古灵精怪。”
虞司默神情淡漠,理智的思绪渐渐被他找了回来,
“发号施令和未雨绸缪这两件事,白筠要更合适些。”
风驰笑道:“属下看这辛二小姐也是挺聪明的,对答如流,又知道随机应变,和沈太后倒是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脱兔。”
“我不想对比她们两个,两个人都好。”
虞司默心烦地闭了闭眼,他却知道最近累日心绪不宁,大多是因为至今还没找到沈太后的下落,便又问道:
“你们查到墨司彦究竟把盼夏关到哪里去了吗?”
风驰也是低声一叹:“去的探子一班又一班,派的暗卫一茬又一茬,都没人知道沈太后的下落。”
“该死的!”墨司域一拳击在案上,又压抑着怒火,喝道:“墨司彦这卑鄙小人是要拿盼夏逼我就范吗!”
“若是主公当真想找沈太后,其实不妨问问辛二小姐可有办法。”风驰却凑近虞司默,指尖往辛白筠所在的南风阁指了指,“二小姐鬼主意最多了。”
“也好。”虞司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改天,我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