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夏还是忍不住,不停的抽噎着。南霜双手原本就沾满了自己的鲜血,这个时候又帮苏安夏擦了眼泪,手里的鲜血蹭到了苏安夏的脸上,让还哭着的人都变成了一个小花猫。
南霜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抬眼又看了看苏安夏花猫似的小脸有些不不耐烦了,恶狠狠的冲她吼着:“给我憋着!”
苏安夏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停住的了哭泣,瞪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盯着南霜,满眼的委屈。
南霜忍不住的瞥了她一眼,又添了句:“想哭等我死了之后在哭。”
苏安夏扁了扁嘴,眼眸中蓄满的晶莹又要掉下来。
南霜无奈的抿了抿唇,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点:“别哭了,好好的哭什么啊?”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在裤腿上蹭了蹭,低声叹息了声,柔声哄诱着:“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这伤口看起来是挺吓人的,实际上没什么大事。”
“别哭了啊,怪丢人的。”南霜过脑袋望向一旁,声音有些别扭。
苏安夏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坐在南霜旁边,用袖子将脸上的泪痕擦了擦,瞪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远方战场上打的正激烈的那两个人。
没有了苏安夏在身边,司寒也放开了手脚,一招一式都带着雷霆之力一样,只要被打中了便要少了半条命。两个人的战斗看起来危险的很,只要稍有一个不慎,可能就会把命丢在那里。
可是司寒却在笑。
唇角往上拉着,那弧度的确是在笑,张扬的要命。
“呵呵,呵呵。”耳边上传来几声阴森的笑意,让苏安夏感觉后脊梁都有些发毛了,她瞪圆了眼睛望向一旁的南霜,满脸诧异的问:“你笑什么呢?”
“你看,他多美啊。”南霜裂唇笑着,眼睛像是在发着光一样的,直勾勾的盯着远处司寒的影子,一眨不眨的。唇角慢慢的往上拉着,露出一样白牙,尖利的牙齿抵住了下唇,露出一抹让人觉得有些森然的笑意。
“啊?”苏安夏有些不解的盯着南霜的侧脸,心里有些发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这小子还是个兄控啊?要命。
南霜没有回答,只笑着盯着司寒的影子发着呆,像是要将远处那个人的影子刻入眼中一样。树林外头两个人不住的打斗着,树林里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了良久之后,南霜才开了口:“你知道吗?在从前,司寒从来不受天界,龙宫的约束,从来都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帝的命令都能够当成放屁。可只有一条例外,天帝要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南霜顿了顿,沉声开口:“只要有了战争。”
“哪儿有战争,你就可以去哪儿找他,他绝对在最前头站着。呵,我的兄长大人哟……”南霜抬头慢慢的笑开,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异样,声调上扬:“是最嗜杀的人。”
“天界有个没有军衔职位的将军,各界的人这么说着,但凡有他的战争,天界从未落败过。”南霜盯着司寒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痴迷:“被人当成在守护天界和平的将军了,其实啊,他才不会想什么胜利失败,他想的是鲜血和战斗。”
“呵,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啊。该为鲜血,为战斗而生,可惜……”南霜慢慢的闭上了嘴,可惜,孤兰的出现抹消了他的所有张扬,让司寒变得再平凡不过。
南霜扫了一眼一旁的墨澜,淡淡的开口:“我大哥也很厉害,附近能够跟司寒达成平手的也就是他了。可是他这个人啊,却带着一股子阴森的味道,表面上待人接物都温柔的很,其实骨子里烂成了淤泥了都。”
“他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什么都提不起兴致,那张温柔的脸下头藏着没有任何感情的心脏。似乎打娘胎出来,就没有带七情六欲。”
这是南霜第一次跟苏安夏说这么多话,絮絮叨叨的围绕着他们兄弟两个:“后来去人间历了一趟劫,七情六欲就都化成了执念了。最后是司寒亲手杀了他,父王将事情压了下去,将魔器送归天庭又将墨澜关在了寒冰地狱才算是免了一场灾难。”
“之后,父王把他从寒冰地狱里是因为司寒的婚事,可惜等他知道了孤兰的死讯的时候……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眼神。”南霜勾唇笑着,声音依旧淡淡的:“恐怖的很。”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了。”南霜声音是低沉的一片,唇角慢慢的扬起,笑意森然:“他们两个一定得有人死在对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