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带着对火锅的期待,顾盼跟郑二强坐上了去镇上的牛车。
啸天想跟着挤上去,被顾盼发现后还试图萌混过关,可惜没人吃它这一套,只能跟在车轱辘后面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进了铁匠铺,顾盼环视一圈,发现那个铁匠还在老地方偷懒。
见她来了,对方从后边取出一口大锅。大锅用精铁铸造,中间一道弯曲的隔片将锅分成了两部分,看起来很是奇特。
顾盼验收过后,将锅交给徒弟拿着,非常爽快地付了剩下的钱。
出门后,郑二强非常疑惑地问:“师父,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顾盼心情正好,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流和街边摊贩,快活地哼小曲儿。
她在摊子边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递给徒弟,一串塞进自己嘴里。嚼着糖葫芦,二人七拐八拐,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
走到尽头,赫然是上次安置黑袍男的医馆。
上次的药童还记得她,一脸惊喜:“你终于来了!”非常积极地将她带到内室。
“上次你送过来的那个人,醒了,但是好难搞。他明明就动不了,还非要走。”小药童絮絮叨叨地吐槽,看来这两天是被折腾惨了。
到了地方,他小手一指:“喏,你看吧。”
顾盼看过去,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黑袍男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披头散发,面色惨白,脸上的疤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被粗麻绳结结实实捆在**。
此时他清醒着,眼睛死死瞪向顾盼,活像男版的贞子。饶是胆子大的顾盼,眼皮都忍不住跳了一下。
郑二强吓得胆儿都颤了,躲在顾盼身后不敢出来。药童倒是见怪不怪,该换药换药,半点不受影响。
“你就这么想死?”顾盼搬来一条小板凳,在黑袍男身边坐下,有些纳闷。
黑袍男挣不脱,很快就力竭了。他双目无神盯着屋顶,半晌才开口:“生和死,有什么分别?如果活着比死了还痛苦,那活着的理由是什么呢?”
顾盼理解不了他的心情。但是,死了固然一了百了,活着才有无限可能。再说,他既然运气不好撞上她了,就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寻死。
她盯着黑袍男的眼睛,表情很严肃地问他:“敢问阁下,在我家借助了多久?”
他没想到顾盼会问这个,有点意外,但依旧很丧。
“二十五天。”
“二十五天,你在我家里白住,没有给我付租金就算了,还装神弄鬼让人以为我家是凶宅,之后我可是要开门做生意的,你这样让我损失很大。”顾盼掰着手指头算。
原来是要钱的啊。他心里默默想,原来人都一样。
“我的钱,你都可以拿走。”
郑二强靠在门口,他有点搞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家师父好像又要发一笔横财了。
门内,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说的钱,就是之前那两锭金子吗?真是不巧,这些钱付了你的诊费还不够,我自己还要贴一点钱进去。你知道你的伤有多难治、多费钱吗?还都拿走呢,不贴进去底裤就不错了。”
顾盼回想了一下以前那些极品尖酸刻薄斤斤计较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学到了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