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非宜的手脚被绑住,连嘴巴也被东西紧紧地塞住,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此刻,她正坐在一辆行走的面包车里。
旁边,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宴初尧。
她早该想到的。
宴初尧迟迟不动手,一定是在等一个何时的契机。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契机。
抓她的是傅誉景,可傅誉景把她打晕以后,丢进了另一辆车里。
正是宴初尧的车。
宴初尧苦笑了一声,把塞在非宜嘴里的东西拿开。
一个手脚都被绑住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没法逃脱的。
除非非宜有通天的本事。
“师姐,你就不意外吗。”宴初尧想伸手靠近非宜的脸,非宜立刻偏过头。
宴初尧再次苦笑。
“也对,我是帮凶,自然不值得信任。”
宴初尧把视线转向窗外,等目的地到了,他记忆力那个明艳的人,就能重获新生了吧?
等这个时刻,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小宜。”宴初尧喃喃的唤着这个名字,每叫一声,心里就在无声的泛疼。
暗恋太苦了。
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哪怕,他阻止了这么多场有可能给她造成不良影响的言论。
他是真心喜欢过她的。
只是真心一直不被看见,慢慢就冷却了。
“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就算已经知道答案,宴初尧还是忍不住问出这句熟悉的对白。
非宜没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宴初尧只说了个‘好’字。
“很快,你就能重新喜欢上我的。”
天空在刹时间变得昏暗起来,乌云翻滚,强劲的风,猛烈的摇晃着树木,窗外的大雨倾盆而下。
昏沉的天边不时传来声声闷响,轰隆一声,天边切过一道凌厉的闪电,透过车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非宜的身上。
在闪电落下的那一瞬间,宴初尧和开车的司机已经被刺激得无法睁开双眼。
司机因为看不清前面的道具,一个判断失误,直直的朝外墙撞了上去,发出一声巨响。
本以为车上的三个人都会就此完蛋,现实确是车上三个人毫发无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所幸司机开车的速度不快,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三人是在医院醒来的,其中,受伤最严重的是非宜。
她因为手脚被捆绑住,在车祸的前一秒没办法形成自救的姿势而导致被撞到了头。
宴初尧醒来的时候,脖子上立刻就抵上了一根拐杖。
木君年眼神冷冽地看着他:“就是你绑架我外孙女是吧?”
宴初尧沉默了一会,“是。”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可否认的。
绑在非宜身上的绳索就是铁证。
傅誉景会让他负责善后,大抵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他顶了罪,自己就可以完美脱身。
他算计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沦为了别人的棋子,多么讽刺。
“你个混账东西!”木君年一棍子狠狠的敲在了宴初尧的身上。
宴初尧身上还有伤,这一棍子下去,让他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木君年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丝毫没有因此减弱自己的怒意。
他不过是一个不留神,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就这么被人绑走了!当他这个京都首富是吃素的吗!
“要么,你自己去自首,要么,宴家今天就给我倒台,你自己选一个!”木君年冷哼一声,给出一个选择。
宴初尧再度沉默。
“不选是吧?那你就给我……”
“还烦请老爷子放过宴家。”宴初尧的话语随着慕君年动怒的声音一同落下。
“好,你宴家倒是生出了个好种!”木君年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这边,非宜已经醒了。
她的头痛的要命。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还要拍戏吗?”
出了车祸收了伤,非宜的声音都变孱弱了不少。
“拍戏能有你重要?”傅时渊叹了口气。
他握上非宜的手心,“冷不冷?冷的话我让护士给你再加一床棉被。”
入秋了,外面是有点凉。
“不冷。”非宜抬眼看了一下空调的温度,笑话傅时渊大惊小怪,这个时候就开暖气了。
怕非宜觉得干燥,傅时渊还让许祁原买了个加湿器放在旁边。
“对不起。”傅时渊忽然垂眸。
“怎么忽然道歉?”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傅时渊的心绪难宁。
但此刻,他看见安然无恙的非宜的时候,心里是安稳的。
他让许祁原掉头的时候,已经通过技术手段查到了宴初尧的车位置。
追过来的时候,还是没能亲手阻止这一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