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城内,萧临正要出门去郡衙找李延熹,一匹快马匆匆停在了距离他仅有几步远的地方。
马上的人飞身下马,边走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递了上去。
长文代替萧临接过,又转手交与萧临。
拆开信封,待看到里面的内容,萧临的眉头逐渐皱在了一起。
长文不解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担心询问。
“世子,可是王府出了什么事?”
那送信人就是王府那边的。
萧临气压低沉,双手握拳,手中信件直接被揉|捏成团。
“那女人死了。”
女人?哪个女人?
长文刚想问,却突然明白过来。
“您是说,玄姬?!”
萧临不做声,看来他是猜对了。
“玄姬好好的有专人看着,怎么会死?莫非是因为……香粉?!!!”
长文顿时瞪大了眼睛。
若她真的出了事,那岂不是说明,王爷他……
接下去的事长文不敢想。
萧临下颌线紧绷,没再说一句话,转头大步赶往郡衙。
城外,篱笆小院。
“真正的功效是……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
李延熹瞳孔骤缩!
“师兄的意思是,我阿娘当年……”
宣承愈缓缓点头。
“这是一种来自南疆的奇毒,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催|情香,实际上真正发挥作用的却恰恰就是你闻不出的那几味。”
“他们经过太阳暴晒,高温烹煮,最后取其精华制成毒药,此种毒无需服用,只需涂抹于皮肤之上,便可随着人的一呼一吸进入五脏六腑,吞噬人的生机。”
“而依兰和蛇床子的催|情效果,不仅能掩盖其本身用意,更可促进皮肤对此毒的吸收。”
“只要连续涂抹一段时间,人便会软弱无力面无血色,普通大夫只会以为是身体虚弱,加以大补,却不知,此种毒与补药相生,越是补便毒发越快。”
李延熹听得心肝直颤。
她阿娘当年便是将此种毒药涂抹在身上,那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东西有毒呢?
若她知道,那她为何要那样做?若真是寻思,大可以用其他更简单的方法。
若她不知道,那又是何人给了她那种东西?
李延熹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吞咽了口口水。
“师兄,这种毒药可常见?”
宣承愈摇头,“此乃南疆|独有之物,那几味药在中原根本无法生长,而且想制出指甲盖这么一小块便需要数十斤药材,就算在南疆也不是随手可得的。”
“这也是我在南疆住了好一段时间才弄清楚的。”
所以,这种东西,若非有人刻意为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阿娘那样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妇人的手里。
李延熹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她一直以为阿娘是身子弱,染了病病逝的。
她拜师之时还在想,若是阿娘能再等她几年,她便可以医好她了。
可如今却告诉她,阿娘的死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有人故意用此种不易被人察觉的方法害死了阿娘。
悲伤在李延熹心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