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荞将目光转向男人,眸中的温度瞬间冷却。
嘴一瘪,眼泪簌簌滚落下来,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毅。
“父亲当初把我许配给你我本就不同意,可我没办法,谁让我是女儿身,婚姻之事我根本做不了主,可嫁到你家之后,你摸着良心说,我有哪一点做的不好?我孝顺公婆,像下人一样伺候你,换来的就只有你的打骂,在你眼里,我除了是你泄|欲的工具,还是什么?”
“你说你花钱娶我,难道我嫁过去的时候没带嫁妆?我的嫁妆可不比你的聘礼少。”
“我想好了,我要跟你和离,嫁妆我也不要了,就当是还你聘礼了,今后你我再无瓜葛。”
说话间,唐婉荞已经哭成了泪人。
男人根本不相信她说的,不过是仗着有人给她撑腰,瞎咋呼而已。
“你少在这哭哭啼啼装可怜,哼,还和离,你嫁给我半年有余,身子早被我睡了个够,跟我和离你以为还会有人要你?”
大庭广众,当着这么多人,这话委实说得过于污秽。
唐婉荞原是软弱的,可如果都这样了还看不明白这个男人,那她就不只是软弱,而是傻了。
不想再与他多话,唐婉荞直接‘窟嗵’跪倒在李延熹面前,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
“大人,我愿立刻马上与他和离,一刻都不愿再等,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在他家,请大人成全。”
看着跪在脚边的女子,不过也就十七八的年岁,搁在她上辈子,高中都还没毕业,谈个恋爱都算是早恋,可她却早早便经历了这么多。
好在,她最终还是勇敢的迈出了真正自己为自己做主的第一步。
李延熹知道这一步于这姑娘来说有多难,需要多大的勇气。
“哪位乡亲有纸和笔?”李延熹询问众人。
人群之后一个人立马高声应道:“小人店里有,这就回去取来,烦请大人稍等片刻。”
那人转身进了身后的一家铺面,很快便返了回来,手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来到李延熹身边交给李延熹。
李延熹转身,越过人群,刚好看到带着李延徽还坐在原位,冲着她露出温柔笑容的阿姐。
将笔墨纸砚放到李延知面前的桌上。
李延熹道:“我对和离书不太了解,阿姐有嬷嬷亲自教导过,我记得曾经有一堂课好像讲的就是和离书的事,所以还要烦请阿姐执笔了。”
李延知是接受过正经的主母课程学习的,而且学的很好,对于很多内宅的事都是得心应手。
果然,李延知提起笔,在询问了唐婉荞双方名字后,没有丝毫犹豫便开始书写。
只是关于唐婉荞说嫁妆不要了一事,李延知却并未遵照她的意思,而是在和离书上明确写明,和离原因是因唐婉荞被多次殴打险些丧命故而痛心和离,并非犯了七出,因此男方必须一文不少的将嫁妆退还给唐婉荞。
捕快将李延知写好的和离书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读了一遍。
一时间,对于此事众说纷纭。
而完全没想到唐婉荞真的会跟自己和离的男人,在听完和离书后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傻了眼。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仍旧觉得她可能只是因为自己方才的态度不好,一时生气才会如此。
女人嘛,有时候就是矫情,难道非得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哄她才肯罢休?
想到这,男人心一横。
算了,哄就哄吧,赶紧把这出闹剧结束,等回家了再收拾她。
于是,这才上前要去拉唐婉荞的手,还说起软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