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话头,便试探着提醒李延熹。
“那……二姑娘你看,这日头转的也快,好事宜早不宜晚,两个孩子这庚帖是不是……”
“哦!嗨,您看看我这记性。”
李延熹一拍大腿,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眸光却是略了一眼刚从外面回来的下人。
“没想到本官与员外您甚是投契,光顾着跟您聊天,都把正事给忘了。”
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延知。
“阿姐,我记得庚帖就在……”
话还没等说完,厅外便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李延熹被吵闹声吸引了注意,看向厅外。
只听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哭声远远的,却无比清晰的传了进来。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找文彬哥哥……你们放开我……”
“文彬哥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呼喊声夹杂着哭声,期期艾艾。
李延熹疑惑看向愣在座位上的褚员外。
“额……世伯,这人喊的文彬哥哥,可是指褚公子?”
褚员外虽听不出女子的声音,但是光看自己儿子一听到声音就坐立不安的熊样,他便已猜出那来人的身份。
只是,她怎么跑到这来了?!
这李延熹已经唤自己世伯了,这门婚事眼瞅着就差一笔落定,可不能让那个女人在这个节骨眼坏了自己的好事。
褚员外眼珠微动,抬手一拍桌子。
喝道:“哪里来的疯子,竟敢跑到郡守府来撒野,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万一冲撞了郡守大人,你们吃罪得起吗?还不赶紧把人轰出去。”
他这话是对着他自己带来的奴仆说的,还借着背对李延熹的空挡,使劲给自家下人使眼色。
可是却没看到,坐在主位的李延熹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褚员外,我竟不知,这郡守府何时便是褚员外你当家做主了?”
李延熹幽幽的声音如鬼魅一般飘进褚员外的耳朵,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确实有些过于喧宾夺主了,只是他以为李延熹多少会顾及两家的婚事,当着众人多少给自己留些面子。
没想到,李延熹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句还称呼自己世伯,后一句就变回了褚员外。
赶忙堆了笑脸转回身,也不拿什么长辈身份了,冲着李延熹深施一礼。
“郡守大人莫怪,您手下的下人我自然没有资格训斥,我是在说我自家的下人,明明都在屋外守着,却一点用没有。”
“再怎么说我也是长辈,有长辈在场,闹点小事哪里还需要你们出面,我来处理就好。”
怕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出去了反而坏事,褚员外干脆打算自己出去速战速决。
可李延熹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阴沉的脸忽然就又笑了,“世伯莫急,若真是两世旁人我郡守府的下人也不会轻易放进来,依我看,不如就叫外面的姑娘进来,咱们一问便知。”
“这……”
他若是太过推辞,恐怕更显得像做贼心虚。
褚员外眸光微动,“好,那便全听郡守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