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看到睡梦中的李延熹满头大汗拼命挣扎,眼角还不停有泪水滑落。
茯苓焦急的拍打她,想将她从从噩梦中唤醒。
“快醒醒啊姑娘!这是做什么梦啦?”
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突然吐了出来,李延熹唰的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事物。
鹅黄色的窗幔逐渐清晰,随之映入眼帘的,还有茯苓满是担心的脸。
“姑娘,你怎么样?”
李延熹大口大口的呼吸,汲取着空气中新鲜而安稳的氧气,好一会儿狂跳的心才逐渐平复下来。
无力的双臂想支撑起身子,茯苓赶忙上前搀扶,帮李延熹靠坐在床头。
“姑娘,这是又做噩梦了?”
“自从府里失火之后,您总是会像这样做噩梦,不过这次好像比每次都厉害,您都把奴婢吓着了。”
李延熹无神的双目终于恢复了些清明,在茯苓的脸上逐渐对焦。
“茯苓~”
一开口,嗓子都有些哑,。
茯苓赶紧跑去桌上倒了杯水给李延熹端过来。
一盏温水下肚,从火场死里逃生的那种恐惧才逐渐褪去。
茯苓看着她的样子心疼不已,“姑娘,您刚才在挣扎中喊了一个名字,奴婢听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是叫……什么涛。”
“那是谁啊?”
被茯苓这么一提醒,梦中的情节又清晰起来。
没想到,她都已经在这个世界过了这么多年了,上辈子临死前那个人的话居然还会那般清晰的出现在梦里。
吴涛,是她上辈子唯一交过的男朋友。
当年父母离婚,谁都不愿要她,被法院判给爸爸的她被送去了乡下爷爷家。
爷爷是个很慈祥的老人,虽然跟爸爸一见面就吵,但对她却是极好。
上辈子,唯一给过她亲情,给过她温暖的人就只有爷爷了。
后来她长大了,虽然只考了个二本,但是爷爷还是一脸自豪的跟全村人炫耀。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是故意报这所二本学校的,因为只有这所大学离爷爷家最近。
她开始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赚钱,也方便照顾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爷爷。
直到爷爷临走前,才从床底拿出了个盒子。
告诉她,这里面有封遗书,他走后家里这点底子就都给她,别人没资格。
然后爷爷从盒子里又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有个小男孩,那是爷爷和他唯一的一张照片。
爷爷说,那小男孩是他年轻时在村口捡的,因为养他,和自己亲儿子都生分了,可是那小子,打从上高中去了县城后,就再没回来过。
最开始还会往回打两个电话,时间久了,连电话都没有了。
但毕竟他还是爷爷法律上的养子,怕他知道爷爷走后会回来夺家产,所以爷爷才特意写了封遗书。
爷爷的葬礼并不隆重,爸爸在外面操持,两天没正经吃过一顿饭的她只缩在角落里,哭成了泪人。
可没了爷爷,哪还有人在乎她吃没吃饭,难不难过。
就在她最伤心的时候,一只好看的手伸了过来,手里是一瓶刚拧开瓶盖的营养快线。
那人穿着深色的衣服,蹲在她面前,像个大哥哥一样温柔的看着她。
“喝点这个,补充能量。”
那是她第一次从爷爷之外的人身上感受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