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的脑袋无力的顶在江河胸前,豆大眼泪一颗颗连成串的往下砸,声线沙哑而低:“哥,我…想爸妈和爷爷了。”
江河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发现有其他人的身影。
他抱住任真在怀里:“别怕,哥在呢,你想爸妈和爷爷了,哥就带你回去看他们,好不好?”
任真侧着头靠在江河肩下的位置,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一侧镜子里的自己:“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只是看见了一张毫无记忆的脸,就突然之间脆弱的一塌糊涂,我只是太没出息了。
江河抱着她的胳膊逐渐收紧,他很清楚不论说什么都无法安慰到她,只能拼命的给她安全感,让她不那么害怕。
片刻,任真努力的缓和过来自己的情绪,姥爷的寿宴她可不能捣乱,她深吸口气,轻轻推开江河,抬头看着他,眼里仍蒙着一层泪:“哥,我没事了,我刚才只是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想起那件事情。”
江河皱了皱眉,觉得不是她说的那样,但他能想到的也仅仅只是冯曼白。
江河捧着任真的脸,稍侧着脑袋,温和道:“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人了?”
任真摇头,说:“没有。”
冯曼白不值一提,那个陌生人她也并没放在心上。
……
江河心疼她,继续说:“你在哥这里,绝对不能受半点委屈,知道吗?”
任真转而笑了笑,跟着脑袋轻轻偏向另一侧,看着江河:“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江河淡笑一下:“你在哥这里…”
“永远都是小孩子,我知道。”
任真拉下江河的手:“哥,咱们回去吧,姥爷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好。”
兄妹俩走后,冯曼白这才慢悠悠的跟了出来,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片刻,唇角拉起一抹淡淡的笑。
冯曼白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就听见绿植背后像是冒菜在打电话的声音。
她走近,的确是。
冒菜正在跟电话那边的人商量订票服务的问题。
好像是对方系统突然要升级,所以这两天得终止一下订票服务。
冒菜说两天内必须解决问题,不然所有损失都由对方来承担。
挂了电话,他并没注意到身后的人,直接进了宴会厅。
冯曼白没着急跟进去,而是拿起手机解锁屏幕,屏幕里赫然出现一张照片,拍得十分清楚,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拥吻在一起。
她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声来。
“曼白。”
面前突然出现吕嘉航的声音,冯曼白下意识的将手机被去身后,而后快速的按下锁屏,一改脸色,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没有,想吓死我吗?”
吕嘉航顿一下,她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受到惊吓了,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半天没回来,担心你。”
冯曼白不耐烦:“你担心我干什么?我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情?我在你心里是废物吗?”
吕嘉航没想自己一句话会让她多想,只好转移话题:“那个,今天秦阿姨怎么没来?”
冯曼白撇了下唇角:“她不想来。”
说着她便往宴会厅里走。
吕嘉航跟上去:“阿姨不舒服吗?”
冯曼白突然停住脚,吕嘉航差点撞她身上。
冯曼白皱起眉,比刚才还不高兴:“你就不能盼着我妈好吗?!”她翻了下眼睛:“我妈只是不想来而已。”
说完人就走了,连看都不看他。
吕嘉航站在原地,表情凝固了一瞬,忽而想起那天两家聚会时,在餐桌上秦若可说的那些话,她跟悦欣园之间似乎是有什么怨恨。
悦欣园。
吕嘉航两只手揣在裤兜里,顺着门缝看进去,目光落在江富国身上。
如果他能拿下悦欣园,当成礼物送给秦若可,那岂不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这样既能替秦若可出口恶气,还给自己长了脸。
他倒要让冯曼白好好看看,自己和吕丛,谁才是值得她托付的人。
寿宴过后,伶人社也进入了摄影展倒计时,任真连发几条微博预热,网上的反响也不错,再加上饶玫瑰那样的大牌摄影师也帮他们转发了,订票的人数早已超出他们的预期。
吕丛说不能喂太饱再加上他们人手不够,便提前两天关闭了售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