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最后一个字她咬的很轻。
“好。”
点好外卖,吕丛装起手机,走去油画前挨着数了一下,数完后男人眉心微微拧起,没说话。
“怎么了?有问题吗?”江河正好过去,看他神色不大对劲。
“没事。”吕丛盯着油画:“咱们先把纸拆了吧,工具都有,今天把画先挂上。”
三个男生很快取来工具箱,还搬了两架梯子过来。
任真和水苗正小心的拆着牛皮纸,然后将画框挨着墙边一一放过去。
水苗小声惊叹:“吕丛画的也太好了吧,完全看不出来,这跟他的性格不太符合啊,我倒觉得这更像是江河做的事情。”
任真也挺不可思议的,蹲在油画前欣赏。
原以为按着吕丛的性格,他画的油画色调应该偏向于冷色系才对。
画如其人,给人一种疏离感。
可是眼前的这一排油画,色泽明亮,画里的人物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这是一个内心极其温柔的人才会有的笔感。
她不禁偷偷看过去,吕丛正蹲在地上摆弄着电钻,似是察觉到,下意识的看向对方,只是对方并没看他。
错觉?吕丛愣了一愣。
莫名浮起一丝失落的情绪。
“诶?”水苗拆开最后一幅画,发出疑问:“这幅画怎么不一样啊?”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吕丛顿了顿,抬头,愣住了。
那幅画…他明明没有拿。
刚才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以为是自己数错了。
正好水苗看过来:“吕丛,你这画的谁啊?”
吕丛稳了稳情绪:“谁也不是。”
冒菜和江河因为好奇,起身走过去看。
冒菜同问:“这谁啊?”
吕丛脸上显出些许不耐烦:“就随便画的。”
“随便画的?”
冒菜明显不相信,随便画画个青衣?
画个钢铁侠那才叫随便画的。
这明显就是另有所图。
之前那些画,吕丛什么行当都画的有,唯独没有青衣。
原来青衣在这里。
江河虚了虚眼,而后视线转向任真。
她看起来并没察觉到什么,站在水苗旁边盯着油画,好像跟他们俩想着同一个问题。
片刻,吕丛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你们俩要不要考虑回来干活?”
男人压低嗓音,幽幽道。
冒菜与江河对视一眼,江河淡淡笑了笑,转身回去。
冒菜反应过来,紧跟着江河:“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什么?”江河十分淡定。
“那幅画。”冒菜指过去。
任真和水苗也看了过来,等着他回答。
江河一笑:“我怎么可能看出来,那是吕丛画的又不是我画的。”
冒菜撇了下嘴角:“你肯定是看出来了。”
江河不再说话,看着吕丛,吕丛对视上他的目光,瞬间又低下头。
知道他是真的看出来了。
心里虚了一下。
挂画的时候,吕丛和江河负责给墙体打眼,钉钉子。
冒菜主动要求保护江河,水苗因为害怕吕丛,也选择了保护江河。
剩下吕丛在二楼,只有任真一个人站在梯子旁边。
……
她仰着脑袋,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奇的等着他开工。
吕丛将钻头对准画好的目标,刚准备开始,突然又停了下来。
任真不自知的歪了下脑袋,从吕丛的角度看下来,p;心脏猛磕了一下。
“把头低下。”
“嗯?”
楼下电钻声太大,任真没有听清楚。
吕丛叹声气,坐在梯子上,俯下身,一只手伸去她的脑袋后面,轻轻使了点力气向下按,边说:“不要抬头看,灰蹦进眼睛了。”
任真这次听清楚了。
他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痒痒的,弄的任真不自觉得绷紧身体,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
吕丛也随之顿了一下,离她好近,近到可以清楚的看见她渐渐红起来的耳根。
吕丛不禁咽了咽嗓子,喉结上下一滚动,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恍惚中生出一丝罪恶的念头。
此时,她已经低下头,见他半天没动静,问:“吕丛,还没开始吗?”
吕丛回神,快速直起身子,握紧电钻按下了开关,刺耳的声音响起,仿佛能瞬间震碎他心中的臆想。
挂画的时候,任真跟在他身后帮他看位置。
“左边再高一点…再高一点点…再稍微低一点点,就一点。”
“对对,就是这个位置。”
她在吕丛身后一会挥挥右手,一会儿压压左手,十分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