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后的宫内,太后正歪在**看书,神色没有往昔红润,虽用脂粉遮着,但还是隐隐透着一股苍白的倦色,见元老夫人到了,便放下手中的书卷,捧上侍女递来的手炉道:“给太长公主看座。”
一会便有人给元老夫人安排了座位,元老夫人朝着太后问了安行了礼谢了恩方才坐去太后赐的位子。
只听太后道:“多年不见,你倒还是老样子。”
元老夫人只淡淡应道:“谢太后夸奖。”
太后道:“给太长公主上茶,还有点心。”
“谢太后。”依旧是元老夫人冷淡的声音。
“你们且退下,没哀家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众人得了命令,纷纷退了下去,太后寝宫只剩下元老夫人和应计桦,“计桦,你且退下。”
应计桦担心的看了眼元老夫人,见元老夫人并没留下自己的意思,这才恭敬的退了下去。
“当真是丫鬟出身,对下人还真是体贴。”太后说着,伸出手捻起一块糕点把玩着又放回了碟子里,道:“哀家记得,当年你还是我丫鬟时甚是喜爱这桂花糕,如今这宫中的桂花糕你尝尝,比起当年府里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元老夫人笑了笑,道:“多谢太后挂念,臣妇到底年迈了,当年之事已然记得不多,况且嫁了人之后口味变了许多,至于太后所说的桂花糕,臣妇早已不吃了。”
太后扫了眼元老夫人,道:“那可真是可惜了,做这桂花糕的厨子可是先帝当年特意聘请来做桂花糕的。”见元老夫人不接话,太后道:“哀家记得,当初先帝比起我,更爱与你说话。”
元老夫人道:“那是先皇陛下亲民罢了。”
太后狠狠的拍了床沿一下,怒道:“贱妇,那是你勾引的先帝。”
元老夫人冷笑:“勾引?这不是太后娘娘一手促成的么?”
“哀家,只叫你传话递语,那是名门千金的礼数,而你却背着哀家与先帝暗通款曲,亏得哀家当你是知心的姐妹,你却如此对我。”
“太后殿下,暗通款曲?分明是我与先帝认识再先,怎么能说臣妇与先帝暗通款曲?若说勾引,太后,您当时早已知道我与先帝已经互生情愫,为何背着我将先帝灌醉后爬上了先帝的床,口口声声说姐妹,可是你对你姐妹做了什么!”
“哼,背着你?”太后怒起将手边的书砸向元老夫人,道:“不这么做,先帝如何会娶我!不这么做,哀家怎么保住齐氏的荣华富贵!”
元老夫人不语,在她眼中太后早已不是年幼时她所喜爱的小姐了,她是一个夺走她爱人的女人,一个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残忍杀害自己姐妹孩子的女人,一个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贪慕虚荣的女人。
见元老夫人不说话了,太后收起怒容,冷哼一声,淡淡道:“不过,你们家的女人还真是厉害,你把先帝迷得七荤八素且不说,就连你那好儿媳也将当今陛下迷得连自己亲孩儿都下去手毒害,你说你们家的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来迷惑君王的。”
元老夫人冷笑:“迷惑?先帝是与我情投意合不假,但我儿媳只忠于我儿子一人,若说当今陛下迷恋我家儿媳,那也只能是陛下一厢情愿罢了,至于陛下为了我儿媳而害自己亲子性命,呵,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呢,太后娘娘,切莫不要被旁人的胡言乱语迷了自己的耳朵。”
太后将手中的手炉扔了出去,元老夫人见状站起身,道:“想来今日太后不适,臣妇这便去叫太医。”
太后听了这话,突然笑了起来道:“这么多年,你都未曾变,每每哀家发火,你总会逃走,如何?今日也想逃走?”
元老夫人面不改色,并未吭声,只听太后接着道:“也罢,那些都已过去,只有一事哀家提醒你,你的那个孙女你可得看好了,哀家听闻上回她的屋子莫名其妙被雷击中,小小年纪便受此天谴看来不简单,你且好自为之。”
元老夫人屈膝行礼,随后便告退了,太后刚才那番话并未否认自己命人害浮丫头,也没承认此事是自己所为,看来之前的事是太后借刀杀人的手段,太后这是怕了。天谴么?这浮丫头看来真是个厉害的角色。想到此处,元老夫人脚下的步子便又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