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孙杨氏一行走后,元夏氏便对元安仁道:“我看着你这嫂子倒是个脑子清醒的,只可惜她的婆婆糊涂了些。”
元安仁道:“今日多亏二婶,不然我外祖家定然要被都城那些清贵们当成笑话了。”
元夏氏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元安仁的脑袋,难为他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如此懂事,重要的是他在老夫人的手下生活还能依旧保持善良的一面,当真是为难他了。
“二婶。”元安仁缓缓道:“凶手抓到了么?”
元安仁的话提醒了元夏氏,她来除了看看这个侄子有没有事,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问他关于溺水前的事情,只听她缓缓道:“安仁,你在溺水前可有看清那人的面目?”
元安仁摇了摇头,看着元浮生道:“安仁只看见一个侍女打扮的人抱着一个麻袋往池里里扔,随后就看见她轻轻一跃就飞过了后院的院墙。”元夏氏听了蹙起了眉头,想要杀害浮儿的人轻功不错,可光凭这条要在元府查的话就如同大海捞针,元府鱼龙混杂,若要查就怕将整个玄秦都得惊动了,这个幕后之人明摆了就认定他们元府绝不会将水搅浑,所以才敢大胆的将浮儿直接扔到水池里。
见元夏氏伤神,元安仁想了想道:“二婶,其实安仁一直想说一件事情,但怕这事与此事无关。”
元夏氏柔声道:“你且说来听听。”
元安仁思索片刻,道:“其实安仁总觉得是有人故意引我去的后院,目的似乎想让我发现浮儿。”
元夏氏奇怪道:“为何会这么想。”
元安仁道:“其实之前我一直在福禧院与各府少爷在一起说话,后来进来一个小厮说祖母让我去一趟,于是我就跟着那小厮出了福禧院,可才到福禧院门口,这小厮就不见了,接着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朝着后院走去,他跑的很快,本来我以为他是个毛贼,我怕喊人会让他狗急跳墙对我动杀心,所以我就先跟过去,预备跟到他销赃的地方再去带人抓住他,可那人脚程很快,待我到时就见他将浮儿扔进了池子,后面的事情您也知道,二婶,安仁担心他们一计不成还会再生出什么别的坏心来。”
元安仁虽然不知道谁要害元浮生,但是他毕竟不是傻子,在玄秦想要让元府不好过的人有很多,但是有胆子到元府闹事的人却屈指可数,可是那些有胆子有能力杀害未来太子妃的其实力自然是和元府不相上下甚至更高。想到此处他便不愿再想下去了,虽然离真想很近,但是从来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尤其是他这样无依无靠的人。
元夏氏将元安仁揽入怀里,柔声道:“别怕,这里是元府,他们就算有坏心婶娘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听了元夏氏的话,元安仁方闭上眼睛安心的睡着了,虽然二婶不是他娘亲,但是她身上的味道却与娘亲那么相似。
待元安仁睡着,元夏氏这才起身离开,她倒要看看这回到底是谁要她女儿的性命,她没有先回女眷处,而是招了吕穗让她去查到底是谁将元浮生抱走的,随后才去了禧香阁,屋子里空气很沉闷,见元夏氏来了,陶苏氏立刻上前问道:“浮儿可还好?”
元夏氏拍了拍陶苏氏的手道:“大夫说无碍,只是需多注意调养变好。”
众人一听这话这才安心下来,并非她们真的有多关心元浮生的死活,只是元浮生的生死牵扯的事情太多也太大,若今日这小丫头死了,那她们夫君的仕途和官位怕是也会跟着有变动,叶罗氏展颜道:“大夫既这般说,我们也便放心了。”
元夏氏笑着道:“好了不说了,今日是我侄儿的生辰,虽然发生了点事情,但总算有惊无险,各位夫人经过刚才的事情想必也是受了些惊吓的,再过片刻便要开席了,席间有今年用雪水新酿的梅花酒,各位夫人可以喝酒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