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快中午时,皇室赐婚的圣旨果然传来了。帝曰,元卿之嫡女元浮生,面目静秀,安宁温婉,深得朕心,故将其指与朕之长子为妃,待其及笄之年朕之长子即来迎娶其入宫,钦此。
接着皇室里那些贵人们一播播的将东西赐了下来,这些都是元夏氏所预料不到的,她完全没想到王室竟会如此看重这桩婚事。
入夜,元冬阳路过元夏氏的屋门口,在门口伫立良久,正要抬步离开,却听见身后有人道:“夫君,如何只在门口站着?不进屋么?”
听是元夏氏的声音,元冬阳有些不自在,转身道:“我正要去书房,正巧路过你门口,本打算进去,见你不在,便想着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元夏氏微微一笑道:“夫君,妾身方才将收入库房的账册拿给母亲过目,哦,对了,女儿的名字已经定下来了,是陛下给赐的。”
元冬阳点了点头道:“这事陛下已经和我说起过了,说起这事夫人可能是不知,据说浮字原是陛下长子,也是现在的太子亲自为我们女儿选的。”
元夏氏一愣,已经册立的太子原来就是她女儿未来的夫婿!难怪送礼的贵人一拨接着一拨,真好笑,自己还傻傻的以为是宫里很重视与元府的联姻一事呢,原来背后早就联系上了太子一流。
见自己的妻子愣住了,元冬阳道:“夫人,这是好事,这样子说明太子一流对我们元府还是很看重的,以后女儿嫁过去想必也不会吃亏。”
元夏氏回过神,淡淡道:“夫君说的有理,明天妾身就带浮儿进宫拜谢。”
元冬阳点点头道:“今日早朝后,我就向陛下提起过了,陛下只说让你带着浮儿去太后及皇后处谢恩即可。”
元夏氏恭敬道:“是,妾身知道了。”
元冬阳点了点头,随后道:“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下吧,明日早早去宫里谢恩,母亲那里我会早早去回禀的,毕竟比起府中,宫里的事情更为紧要,此番进宫你要小心谨慎切不要得罪杰妃之流。”说完元冬阳头也不回的走了。
元夏氏看着元冬阳离开的方向,唤道:“念歌,明日清晨你将这封信送去夏侯府,交给夫人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夫人。”
念歌疑惑,自家夫人从不会无缘无故这般着急的修书回夏府,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询问,只见自家夫人朝着她摇了摇头,念歌这下明白了,一定又是这元府老夫人找自家夫人麻烦了,你说累不累,一开始,这元老夫人就不喜欢自家夫人,每天请安的时候就甩脸子给她家夫人看,还几次三番的要给老爷塞人,那时候夫人和老爷正新婚哪会同意这事,于是这元老夫人每天变着法子的折磨夫人,可奈何夫人爱慕老爷生生在元府熬了三年,这终于有了身孕,她们这些丫鬟每日每夜都期盼着夫人能生下位少爷,可是偏偏却是个小姐,而且这小姐命苦生下来就被元府利用做了交换利益的工具,就这两天的功夫夫人便又憔悴了许多。想到这,念歌叹了口气,哎~这种事情何时才能熬出头啊。
见夫人进屋了,念歌连忙跟上,道:“夫人今日我听念赋说,小姐今日似乎有开口说话的迹象了。”
元夏氏笑着道:“你倒是个消息灵通的,浮儿今日不知怎么的嘴里不停的哼哼,问了乳母只说并不是饿了困了,亦不是生病,后来大夫来了这才知道原是孩子学说话呢,可把我给吓得。”
念歌笑道:“想当年夫人在闺阁中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如今小姐的一个异常举动就让把夫人吓得不轻,不晓得这事要让您兄长知道了不知又要笑话多久呢。”
元夏氏笑着点了点念歌的鼻子道:“冤家,就知道编排主子,到哪天我将你嫁了出去看你还怎么编排我。”接着又和念歌玩笑了一番这才用了晚膳,半夜元夏氏朦胧中听见屋外有婴孩哭啼的声音,心中怪道浮儿乖巧从未半夜哭过,难不成是今夜的看守婆子失职了?正要起身,一个黑影便出现在她面前,屋子太黑元夏氏没有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但那人的声音很是好听,只听他道:“不要出去,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说完他就离开了,不一会屋外婴儿的哭泣声也停了下来。多年之后这件事一直萦绕元夏氏心头,想来那人一定是哪里的奇人吧。当然,这是后话。
清晨,元夏氏早早起床梳洗,随后先抱着女儿去给元老夫人请安,等了很久只等来元老太君贴身大丫鬟乞巧一句:“昨天夜里老爷已经和老夫人说过了今日夫人要去宫中谢礼便暂免了今日的请安,让夫人早些去宫中给各位贵人谢恩,莫要让宫里的贵人久等。”
元夏氏抱着女儿朝着里屋的方向欠了欠身道:“婆婆说的是,媳妇定然谨记于心,天色尚早,媳妇且不扰婆婆休息,媳妇告退。”说完又欠了欠身这才离去。
出了元府的门,念诗道:“夫人,这么冷的天您可别着凉啊。”说完将一件厚实的粉色长斗篷披在元夏氏身上。
元夏氏笑了笑道:“还是你细心。”说着抱着孩子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