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凛贵为摄政王,端坐于主位上,月玄正和月浅绯父女二人分坐在两侧。
低眉顺眼的几个丫鬟小心翼翼地端上了茶水来,搁置在案桌上,又悄然地退了下去。
“绯儿,今日回家,怎么也不提前支会爹爹一声,我好提前准备,也不至于……”
月玄正话尾的言语,在注意到王爷不对劲的神情时,骤然压了下去。
今日之事,也幸好是王爷来得及时,否则可能会酿成大祸,绯儿那身子骨是绝对挨不住那玉杖几下的。
自然而然得,月玄正也不好再提及这一件事。
“爹,我这一次回来,想要……”月浅绯落到唇边的话语,下意识地瞥过一旁司空凛暗沉沉的目光,只一打转,下意识地换了一个委婉些许的说法。
“我想要在家里多住上几日。”
罢了,如今和离书还没拿到,爹又什么都不知道,她暂且还不说明情况为好。
见月浅绯这坦**说出口的话语,司空凛倏然侧目,目光不善地盯着她,眉宇间积攒着薄怒和难以言说的郁闷。
他专程追到王府过来,这女人还不明白他的态度吗!?
月玄正从绯儿含糊不清的态度中,隐约也察觉到了什么来。
他并未多说什么,端正的五官堆出了温和纵容的笑意,微一点头,道:“月府一直是绯儿的家,有爹爹在这里,你可以一直住着,多住几日也无妨。”
“多谢爹!”月浅绯扬唇一笑,对上月玄正的支持态度,心上自是暖融融。
相比起这父女二人的其乐融融,一旁的司空凛却是脸色黑沉不已,眉宇冷皱着,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司空凛压着心上的怒意,也提出了要陪同着一起住下的想法,月玄正乐得见这夫妇二人恩爱如初,自是欣然应允了下来。
月浅绯稍有不高兴地微抿了抿唇,也捉摸不透司空凛这人到底是什么心理。
之前恨不得掐死她,连好好地相处一日都是靠着簪子才许诺下来的,如今又恬着脸追过来,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也懒得去搭理。
月玄正如今重新接管丞相的位置,手里头的朝务自然是相当多,又要重新复看这些年的文书例案,即便是下了朝也很少能够腾得出闲空来。
没办法,他也只能和女儿闲聊上几句,便不得不去处理堆积如山般的文书。
月玄正离开前,只匆匆地交代了一声:“绯儿,上一次来去匆忙,你多带着王爷在府内转悠一下。”
……
余霞落下,火红的霞光映照在荷花池中,池中锦鲤尽数探出头来,这才隐约透出几分趣味。
月浅绯百无聊赖地站定在荷花池旁,似乎完全将身侧的司空凛忽视了去,目光放空地盯着那一尾尾尽情常有
她还以为自己得到了自由,好不容易脱离了摄政王府,却是像这鱼儿一般,仍旧困顿拘束。
月浅绯只当是自己与司空凛命里犯冲,但对方又适时地从那玉杖下救了自己,反倒是让她有些许无所适从。
“王爷,好好的王府不待,你没必要和我过来。”
月浅绯盯着晃动的水面,指尖的碎屑落下,那一群锦鲤飞快地游了过来,她叹息一声,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