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就上门了。
经过他细致的诊断——
曹小少爷没什么大碍,除了手腕和脚腕处的磨伤,身上就没有别的伤了,所以他就开了一些外伤药,还有一些安神药。
曹员外皱了皱眉:“大夫,可他这一头红发,又究竟是如何所致呢?”
方才也给孩子洗过澡了,尤其是这头红发,用皂块不知洗了多少遍,后来又换了胰子,总之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
可这一头红发,依旧红得耀眼,纹丝未动。
这可如何使得?
且不说这红发伤不伤身子,就是对身子无碍,往后总不能顶着这么一头红发出去见人吧?
大夫叹了口气,外头盛传什么“红发鲛人”、“红发妖物下山吃人了”,他心里也明白,若顶着这头红发出门,一定会惹来大乱子。
可是,他也看不出,这头红发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只能安慰曹员外道:
“员外爷,只能说这红发并不是内伤所致,至于能不能让它变回原来的黑色,或者对身体有没有影响,这些我就不能保证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开完药后,就背着药箱回去了。
曹员外和曹夫人焦急地守在曹恒床前,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等曹恒醒来再做打算了。
不知过了多久,**的曹恒总算缓缓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床幔,还有爹和母亲。
“唔,我……爹?母亲?我这是在家里吗……”
曹恒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也有些呆滞,昨夜发生的一切仿若一场噩梦。
对,梦。
真的是一场梦吧?
曹恒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突然松了口气,面上笑意更深了: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爹,您怎么……”
红发。
一缕红发从曹恒的肩头滑落下来,他颤抖着抬起手,把这缕红发拿到眼前,猛地抬头看向床边的曹员外和曹夫人,目眦欲裂:
“爹,这是,什么颜色……”
曹恒的语气几近哀求,他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曹员外被儿子这副癫狂的模样吓了一跳。
眼中满是心疼之意。
“恒儿,别怕,现在你已经回到家了,有爹娘在这儿,没有旁人能伤得了你……”
曹员外的语气尽量放的温和,他生怕又惊着儿子。
看着儿子这副如同惊弓之鸟的模样,原本想问的话,突然又觉得开不了口了。
他只好求助般的看向身旁的妻子。
曹夫人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曹恒的脸颊,又拉起他的手,把那撮红发从他手心里面拔了出来,放到背后。
她看出来了,这孩子昨晚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恐怖之事,不然也不会惊骇成这样。
“恒儿,母亲在这儿呢,没关系的,你现在已经回到了母亲身边,母亲会好好护着你,谁欺负了你母亲也绝对不会放过此人!”
曹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这其中有对那歹人的恨意,更多的却是对秦姨娘这对母子的厌恶。
不愧是母子,同样蠢笨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