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看劝不动这人,又拿他没办法,气得狠了,也不想再管了,一扭头跑了回去。
……
沈沉璧就这样硬生生淋着雨在门外又跪了大半个时辰,他皱着闷闷哼一声,抬手按住了腰上的伤口,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唇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脑袋也有些发昏,眼皮不断打着颤,意识逐渐混沌起来。
模模糊糊中,不停打在身上的雨点竟停了下来,沈沉璧奇怪地抬起头往上一看,只看到一抹天青色的伞面,他往旁边一看,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个人——正是卫辞。
一看到她,沈沉璧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轻声喃喃道:“小姐?您……你终于来了,求您别赶我走……”
卫辞眉头蹙得更紧,一手拿着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这样跪着没有任何意义,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沈沉璧仰着头看向她,目光哀伤而执着,他不死心地追问道:“为什么?小姐?我不想离开相府,也不想离开京都……”更不想离开你……
卫辞迎着他的眼眸,被他看得愈发地烦闷郁躁,为什么!为什么!能不能别再问她了,到底要她怎么说呢?为什么不能快些离开这里!
“因为我不需要你了,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没有半点价值。”卫辞脱口而出道。
沈沉璧一怔,随即笃定地说道:“我不相信,小姐,我知道,你不会是这样的人。”
卫辞恼怒地沉默了,她低下头深深地看着他,因为逆着光,所以沈沉璧不能看清她的表情,卫辞后来干脆蹲了下来,全不在意散在地上的裙摆被雨水弄上一团团污渍。
“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吗?好,那我告诉你!”卫辞直直地看着他,“一个敢对主子心怀不轨的卑贱奴隶,你说,该不该被逐出府去?”她压低了声音,靠近他说道。
仿佛被满天的骇人雷电直直地劈中了一般,沈沉璧身躯猛地一震,眼中顿时充满了十足十的慌乱和不可置信,嘴唇也微微颤抖着。小姐她,她都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沈沉璧的脑袋不受控制地胡乱想着,他喉咙滚动着想辩解什么,可当沈沉璧看到卫辞脸上的不耐时,眼神渐渐黯下,那句“卑贱奴隶”深深刺痛了他,沈沉璧就像哑了一样,瞬间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