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听到了卫辞和宋玉成的谈话,沈沉璧整个人便失落颓靡下去,仿佛心里梗着什么似的,也不敢再见到卫辞,害怕从她嘴里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话……
打开门骤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卫辞让沈沉璧又惊又喜,在这几天的时光里,沈沉璧比任何人都要想念卫辞,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细细描绘着她每一寸面容,他的理智使得他克制着自己眼里几乎要掩盖不住的感情,而那看似平静的眼底却早已是波涛暗涌,久久未曾平息……
对望良久,当他终于回过神听进卫辞的质问,再看见那张脸上明显的不悦之色,沈沉璧心里顿时一紧,以为自己真的惹她生气了,他眉头微蹙,形状漂亮的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他不善言辞,思索了好半天也只能笨拙地试探着开口道:“对不起…小姐,你别生气。”
卫辞并不说话,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人头发微乱,有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在额前,神态中有着几分未能掩去的败色,显露出一丝别样的颓靡俊郎,这是怎么了?她不禁蹙眉想到,“我问了几个人,都说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屋子里不出去,怎么回事?”看他状态似乎不好,卫辞忽然怀疑地伸手覆上他额头,自言自语道:“并未发烫啊……”而后又放缓了声音对沈沉璧询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那只柔软微凉的手就这样停留在他额头上,沈沉璧蓦地僵住,一动也不敢动,一边轻轻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一边垂下眼帘偷偷看她。
不过很快卫辞便收回了手,并没有注意到沈沉璧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不舍。
“没事做什么要把自己闷在屋里?”
沈沉璧抿着嘴不说话,卫辞便没有再继续追问,“好了,那你好好休息几日罢,稍做调整。我先回去了。”
“小姐,我送你吧。”他连忙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走走。”
看着卫辞越走越远,他忽然出声叫住了她:“小姐!”
卫辞站定,侧身看向沈沉璧。
“您日后会和三皇子在一起么?”他定定地看着她,脱口而出道。
卫辞亦在看他,听他那么问的一瞬间脑子里仿佛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什么,可那点隐约的感觉稍纵即逝,叫人抓不住,一时也想不清楚。
“我对他并没有那份心思。”她平静地说完后,缓缓走出了他的视线。
对于君远昭,抛去他的身份不谈,卫辞由始至终都只将他视为自己一个朋友,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何况君远昭身为皇子,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永远也摆不脱皇室的纷争,卫辞从来不想和任何一位皇子扯上太多关系,以免卷入他们的勾心斗角。而她昨日便已修书一封托宋玉成转交给了君远昭,卫辞于信中言明承蒙君远昭错爱,她缠绵病榻已久,无心沉溺儿女情长,不敢耽误君远昭,婉言拒绝了他……
沈沉璧愣愣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思考良久后才露出一点笑意来,然后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周身那若有似无的阴霾一扫而光,整个人神采奕奕,像是一株焉了的植物又重新焕发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