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雪终于停了,国子学也恢复了课程。季晚和庞锦白天都待在学院,晚上才会回家里。庞轩也完全熟悉了宣平侯府,经常四处走动,有时还会要求下人改变一下兰亭阁的装扮,渐渐的连季晚的院子和书房他也敢随意进出了。
季晚倒是不管他折腾什么,毕竟还有十几天就要参加解送式了,届时姐弟两就会回去了。再加上曾经自己害的庞小郎差点买不到药,对他还是有几分愧疚感的。
庞轩想多和季晚相处,然而这些天她都是早出晚归,只有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宴泽更是盯得紧,除了用晚膳不能一起,其他时间都会如影随行,绝不给季晚和庞轩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日季晚和庞家姐弟还有季夫人一同用晚膳,吃完后庞轩连连叹气,季夫人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可是季家有什么待客不周的吗?”
“没有,这些日承蒙伯母和晚姐姐的照顾,我也想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庞轩叹气接着说,“可是我没用,只能做些汤汤水水。不像宴泽哥哥和晚姐姐住在一个院子,照顾晚姐姐的起居也格外方便些。连元宵节的那天也跑出府来找晚姐姐。”
季夫人心中咯噔一下,元宵那天可没有宴泽的出府记录,他是怎么跑出来的?而且晚晚去年出事的那段时间,好想也总是看不到宴泽的身影。这个男人不仅出身神秘,连身手也是个迷。
“晚姐姐每天学习这么辛苦,宴泽哥哥一直形影不离,有他的照顾晚姐姐也没那么累了。”庞轩接着说道。
季晚挑眉,心中渐渐明白了庞轩的意图。果然季夫人放下了筷子,很严肃地说:“晚晚现在学业繁忙,宴泽住在你的院子难免打扰,从今晚就搬回兰亭阁去吧。”她可不允许这个肯恩危险的人物待在女儿的身边。
这对于季晚来说有利无害,宴泽里的远一点自己也不用那么心惊胆战了。但是庞轩这样阴阳的说法让她有点不舒服,碍着庞锦的面她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知道了母亲,我这就叫宴泽搬过去。”季晚还是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季夫人的安排,用完饭后她便叫人去通知了。
谁知道前脚下人刚通知后脚宴泽便气冲冲地找过来了,一只手还拎着庞轩的衣领,像拎着小鸡仔一般。
“晚晚,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小鬼头赶我?”宴泽将庞轩随手扔在季晚面前气冲冲地说,“自从他来了之后上蹿下跳搞小动作,你都看不出来吗?”
季晚当然知道,但无奈她只能用这种方式逼走宴泽,掐断他的念头。
“庞小郎做什么了?我只看到你处处欺负他!”季晚故作冷脸,斥责道。
宴泽睁大了眼睛,震惊之后便是浓浓的伤感,精致的面容覆盖上阴霾。季晚转头不去看他的表情,谁知庞轩却哭哭啼啼地抱住宴泽的腿哭道:“对不起宴泽哥哥,我只是和季夫人说很羡慕你而已,不知道季夫人会让你搬走。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和晚姐姐吵架了。”
宴泽气的额间青筋暴起,脚一抬便将他踹开斥道:“黄口小儿,竟然对我耍心机。”说着他又拎起庞轩的衣领,眼中的愤怒像火一样熊熊燃烧。
“让你搬走的是我,你要打就打老身。”
季晚心中一惊,正要上前阻止,季夫人却在庞锦的而陪伴下出现了。季夫人走过来便看到宴泽拎着庞轩要动手的样子,而瘦弱的庞轩只能流着泪不停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