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萧乾败落,她也顺利夺权,为何心中还是不安定,那股子躁郁之气在五脏六腑间翻腾,搅得她头昏脑胀。
“小姐?你怎么了?”承影跟着她进了宫,还习惯性地叫她小姐。
李韫善侧过身去,看着面前乖巧的小丫头,眼底浮上温柔笑意。
“傻丫头,如今你要叫我摄政王。”
“对对,我总是忘记。”承影摸了摸后脑勺。
“承影,你会不会觉得我变了?”李韫善有些晃神,“变得冷血无情,蛇蝎心肠。”
“怎么会?!”承影大呼,“小姐,要我说,您从前就是太过善良,才被那些人欺负,如今您这般,夫人才会放心……”
“对不起小姐,我……”承影慌张地停了下来。
“无妨。”李韫善宽慰她。
“其实我都快忘了母亲的容貌了,我只记得我随军那年,母亲缠绵病榻,她的眼中全是忧思,握着我的手,可我当时满心却是萧乾,我实在是不孝,连母亲给我的玉扣都没看住,丢在了军中。”
那是一枚雕刻着祥云的母子白玉扣的子扣,握在手里温润细腻,品质极佳。
母亲曾说,女儿带着子扣,为母的拿着母扣,两人便可心有灵犀,平安此生。
而她初入军营时,部下见她是个女子,都不将她放在眼中,全靠她一身真本事,在数次战场中斩杀敌将首级,才能服众。
那白玉子扣便是在与赵国的一次战役中,丢在了南疆。
南疆,为何总是南疆?
说起来,赵国人天生眸色浅淡!
李韫善倏地坐起,难道母亲竟是爱上了赵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