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自太后晕倒后,醒来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太后今日气色好了些,便把刘嬷嬷叫到跟前来。
老嬷嬷一来就跪在太后面前,“老奴求太后责罚。”
“你这奴才,到底犯了什么事,竟然害得太后大病一场。”
皇上难得今日过来陪陪太后,那日得知太后被人气得病倒,又是她身边的老嬷嬷,气得当场就把她关了起来。
“皇上,这不关刘嬷嬷的事。”太后看了眼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刘嬷嬷,知她这几天也是受苦了,于心不忍的连忙开口。
“若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朕今日定饶不了你。”皇上哼了一声,算是卖了个面子给太后,不打算继续追究。
太后看着刘嬷嬷,半响之后才问:“嬷嬷,你那日说的,可是真话。”
“回太后,老奴也不确定,当时只是无意匆匆对看了一眼,等老奴想去确认的时候,却是不见了那人的身影。”刘嬷嬷仔细回想着。
“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太后的手微微颤抖着。
皇上在一边陪着,握上她的手,“母后!你要找什么人,朕立即派人去帮你找。”
太后摇摇头,已经不敢再有什么奢求了。如果真去找,怕是到时候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遥想当年,一次次的失望而归,如今哪还有什么期盼。
当年她刚进宫,嫁给了刚封为太子的先皇,当时先皇已经有了正妃与一名侧妃。无奈二人一直无所出,直到她同样以侧妃的身份进门,没多久传出她有孕的消息。
这让比她早进门的正妃与侧妃嫉妒心起,便想着联手除掉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幸好当时她够警惕,一次又一次识破她们的诡计。
这才平安怀到临产的那一天。
那日太子得急招进了宫,而她眼看又快要生了,身边无人陪伴,外面又有两个豺狼似的人盯着。她一咬牙,让身边的两个丫鬟关好门不让任何人进来,决定自己接生。
经过一番折腾,自己也弄得奄奄一息几近晕厥,快要昏迷之际一声婴儿的啼哭将她惊醒。她心知外面的人不会放过她跟孩子,于是拜托其中一个丫鬟带着孩子偷偷从窗户逃走。
这一走,就是数十年,梦里魂牵,思念了多少个日夜,也没能找回丫鬟跟自己的孩子。
当年的事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太后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这个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的孩子。
“你是在哪里看到那个人的?”太后从回忆的回过神,神情里都是疲倦。
刘嬷嬷:“回太后,是在云中月戏班。”
云中月,又是云中月!
皇上多少也能猜出太后要找的是什么谁,当年的事后来他也有所耳闻。既然如今有了线索,派人去查一下又如何。
更何况,那人也是与他有关系的。
既然跟云中月有关,只需让他们交个详细的人员名册上来,筛选一下不就可以了。
而远在狩猎的顾冬练却不知道,她不在的这几天,宫了明里暗里已经派了不少人来了几趟,每次都是询问一些鸡毛琐碎的事情。
在派去第四批的时候,皇上太后他们才彻底放弃,认为那是刘嬷嬷的错觉。
太后知道自己上了年纪,身体是越来越不中用,唯一的遗憾就是找不回当年的那个孩子。
转眼三天过去了,不知格蕾王妃最后跟塔塔说了些什么。第二天的时候竟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该跟着叶安之就跟着他。
顾冬练上午合几人之力,成功为他们即兴演了一出好戏,看得他人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场。
来了三天都没见到殷元羽,顾冬练还以为是自己打听错了消息,说不定殷元羽根本就没来。
谁知午时刚吃过饭,殷元羽就独自一人来到营帐。接着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吓得其他人飞快逃离。
“民女见过公主!”
顾冬练看见殷元羽的时候差点以为是认错人。
短短几日不见,一下竟瘦了这么多,两眼深凹乌青,显然一直没睡好,下巴瘦得可以戳痛人,脸色铁青唇色发白。要不是还能五官还有几分相似,顾冬练定会怀疑是某个人冒充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