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真要看看,是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一会天就黑了,他们要是没回去,阿信多少还是能查出来的。
于是,顾冬练等人很是自觉的来到大牢,也亏得狱卒嫌麻烦,将他们都关一起了。
牢房里,那老头见连累了他们,一个劲的对他们道对不起。
“老人家,那些官差为什么要抓你们?”顾冬练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顾夏练跟赵茹坐在她身边。
“因为一把琴。”老人家暗暗垂泪,怀里紧紧抱着孙女,小姑娘年纪不大,不过八九岁,黝黑黝黑的。
“为什么?”
一把琴?顾冬练不解。
老人家沉默好久才道:“我们祖上一直到我儿子这辈都是做琴的,手艺传得十里八乡的都知道,算是小有名气。家中有一把祖传的凤尾琴,琴声圆润通透,更有一股岁月的韵味。”
“这事不知怎么被一官家知道了,三番两次上门求琴,几回下来那些人没了耐心,不但琴抢走了,人也抓了。儿媳去闹,闹到最后也被抓走胡乱定了个罪。这得罪权贵,下场就是活生生被打死。”
“他们怕我们告发,就想把我们爷孙都关大牢,这样这件事就没人会知道。这几日我一直带着孙女东躲西藏的.......”
活生生打死了,这得受多大的罪。
“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赵茹愤愤不平,显然第一次听到这些事。
而顾冬练跟顾夏练心中一沉,这事,他们也遇到过,就在一个多月前,他们的爹也被打死了。
顾冬练本以为坐牢要坐到早上,哪知天刚黑没多久,一行人就被请到公堂之上。远远的,就看见一道人影背向他们站在正中,而县太爷则在一边点头哈腰说着什么。
县太爷一看他们过来,连忙迎道:“误会误会,手下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顾班主,还望顾班主莫要怪罪。”
一行人看都没看他,顾冬练直接越过,对着阿信笑道:“阿信哥,来得倒是挺快的。”
“顾姑娘说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主子该怪罪于我了。”阿信一扫方才的黑脸,笑应道。
顾冬练看了一眼四周,对县太爷问道:“大人,你手下胡乱把我们抓了一通不说,审都不用审就直接关大牢,律法可有这样的流程?”
“顾姑娘说笑,那几人总是背着本官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本官定会严惩。”县太爷看了一眼阿信,忙回道。
“既然大人也知道那几人的品性,却还是委以重任,我看着凉州的冤假错案定是不少,若是被上头知晓.......”说着,顾冬练意有所指的看向阿信。
“顾姑娘放心,本官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县太爷说着吩咐下去:“来人,将张四等人即刻抓起革职,先打三十大板后关进大牢,再派人细细将这几人犯的事整理出来一并审查。”
待手下领命后,又对顾冬练道:“顾姑娘,你看这样可妥?”
顾冬练只是笑笑,又道:“那不知杨老爷孙的案子如何判定?”
“这......”县太爷一时犹豫,而后才道:“实不相瞒,这件事并非本官不想秉公办理,只是这事的牵扯太广。这背后牵扯的,乃是当今大皇子的侧妃。听说是为了给太后贺寿,遍寻天下名琴,无意得知杨老手中有一把祖传的琴,这才不惜一切夺了过去。”
顾冬练转眼看向阿信,眼里带着询问:难道你们跟皇家挂钩的,都是这样为所欲为?
阿信被看得直了直腰,一副与我们家主子无关的模样。
顾冬练想着又想起了那个没见几面的爹爹,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深吸一口气,对着默不作声的杨老道:“杨老,不满您说,我在这世上也只有我哥唯一一个亲人了。我爹爹也是两个月前被诬陷入狱,死在牢中。”
杨老含泪叹了一口气,道一句:“世风日下,穷人可欺!”
“杨老,不如你跟兰兰跟着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