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练觉得,如果不帮他们,自己会后悔。
可这事又牵扯到大皇子,一时间也没办法去帮他们报仇,无奈只好日后再作打算。
县太爷不想得罪叶家的人,顾冬练开口将杨老爷孙要去,也只好放人。只希望这几人不要记恨今日被手下关进大牢......
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县太爷总算松了一口气,哪知顾冬练突然停下。
“大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望您好自为之。”
带着杨老爷孙回到戏班,看到其他人满脸的担忧,顾冬练心里算是知足了,起码身边还有一群不离不弃的伙伴。
而杨老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他们就是外面传的云中月戏班。
......
一夜好眠。
今日开戏,顾冬练把杨老爷孙也带到了酒楼,让掌柜的寻了个空地,搬上两章凳子让他们坐好看戏。
掌柜还送上两碟点心,顾冬练感激的对掌柜的道了声谢。
每次的开场都随着旁白声起。
顾冬练曾问阿信,为什么他跟叶安之的旁白念得那么中气十足还那么轻松。
阿信只是笑笑,道:“内功。”
好吧,你们功夫好内功深。
如今众人对自己所演的角色有着更多的体会与经验,能更好的表达出这个角色的内心所要表达的。
当顾夏练和庄庭演对手戏时,联想到自己爹爹,兰兰的父母,都是在那种无奈的情况下被打死,顾夏练心里是不甘的,却又无可奈何。
他虽然不能真正体会梁山伯对祝英台的感情,每次这个时候,都把对祝英台的感情换成对妹妹的,那种想保护妹妹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也是这样,顾夏练才去求阿信教他一些招数。
“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坏的人。”
看客中有人愤愤不平,可这不平事在贫民百姓中随处可见。
“娘亲,我们去报官把这坏人抓起来。”一个四五岁的稚童抬头对着身边的夫人说,眼里透着认真。
“傻孩子,你没看到这坏人的爹爹也是当官的吗?这戏的坏人也是好人演的,我们不能抓。”夫人笑了几声,小声解释着。
“娘亲,我以后也要当官,把坏人都抓走,不让好人受欺负。”稚童坚定的握着拳暗暗下了决心。
“好,那以后你可要好好读书。”
祝英台以死相逼换来出嫁时途径梁山伯的坟前。
深闺女子泪浅,早已泪眼婆娑。
而阿信的旁白应戏而响。
当祝英台褪去嫁衣露出白衣时,姑娘们小声抽泣着。
顾夏练的笛声缓声而起。
笛声落彩蝶飞,戏落幕。
反响一如既往的热烈,众人上台谢幕。
余下的事情自然由掌柜的去做,顾冬练之前也交代了,如果有人问起何时再演,就告诉他们三天后还有一场,演完他们就要离开。
果然,戏班的人一走,看客们就迫不及待的问掌柜的何时再有第二场。
接下来的几天,云中月在凉州的一场《梁祝》,被往来的客商旅人带向了各个地方,甚至戏班未到京城,在茶楼之中就多有谈论。
不少看过的夫人小姐也向周围好友提起,有这么一出戏,两人的爱恋至死不渝......
谁不希望遇见一个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谁不愿一世为人能有个生不同时死而能同穴的归宿......
顾冬练等人在准备着离开前的第二场戏,而陶采莲在京城与两名富家小姐在闲逛。
“哎,你们听说没,那个名叫云中月的戏班。”陆瑶一脸激动的问。
陆家跟林家在京城也算有有头有脸的富商之家,只不过跟叶家比,小巫见大巫罢了。可即便如此,陶采莲也是费了一番心思才结识这二人。
林云一脸不屑的摇头。
“那采莲呢?你们家也是戏班的,怎么说也是同行,应该听说过吧?”陆瑶直接问向陶采莲。
陶采莲心里气急,手握拳青筋都冒了起来,却还是装作不在意的开口:“听说过,不过是一个只有几人的小戏班罢了。”
“是吗?可我听说他们演的戏可好看了。我堂姐昨日刚回来,说她在凉州看了一场戏,感动得回家哭了两天......”陆瑶一时也不知是真假。
说到这,陶采莲就猜到是那出《梁祝》了。
哼,演来演去就只会这个,真是上不了台面。
这云中月不但陆瑶在提,接连逛了几个地方都听见其他人在讨论。
一回到家,陶采莲就气急败坏的去找她爹。
“爹,姓顾的那帮人居然也上京了。”陶采莲不甘心的指着门口方向。
她们只配呆在小地方,凭什么也跟着上京。
陶班主不作声。
想不到他们竟然这般阴魂不散。
“爹,你说他们会不会想进京抢咱们的风头?”
“进京?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命。”陶班主眼里透着阴狠。
陶采莲一惊,脱口而出:“爹爹你是想?”
“爹爹什么都没想,不久就是太后寿辰,最近也别老出去了。”陶班主先是叮嘱一番,而后忽然一笑道:“你师父过几日也会到,到时候可要机灵点。”
陶采莲听闻自己师傅马上就要来,心中一喜,“是,女儿记住了。”
......
戏班演完戏班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