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若走了，看热闹的人交换一下眼神，纷纷调转视线，接着刚刚被打断的话题接着聊了下去。

李琴南偷偷观察程璟脸色，一时也把握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杜安若虽然嚣张了些、愚蠢了些、烦人了些，其他倒还好，也不至于就这么被程璟杀人灭口吧？

李琴南犹豫着开口，“你真的会对杜安若做那种事？”

程璟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自己明明是在帮她出气，照她的说法她的表情，怎么搞得自己才是恶人了！

他没啥好气了，“对！本王就是这么个残忍嗜杀、恶毒阴狠的侩子手、阎王爷！”

李琴南这下知道他只是在赌气了，放下心来，捡了个橘子剥起皮来。

程璟没有得到李琴南的回应，垂下眸子一瞧，发现她自己挑了橘子吃起来，一点也不关心他，一点也不将他放在心上。

程璟心里生出莫名的委屈，他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李琴南好过，立刻开口，“本王也要吃！”

李琴南头也没抬，“自己剥去！”

程璟哼了一声，趁李琴南没防备，将她手上去了皮、挑了络的橘瓣夺走，塞进了自己嘴巴里，“王妃剥的橘子就是好吃！”

李琴南听着耳边含糊不清的声音，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恨得牙痒痒，只想打爆这幼稚狗男人的脑袋。

她深呼吸几个回合，才平静下来，忍着手痒，重新拿了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程璟看着她动作，虎视眈眈，大有再行不义之举的势头。

就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长公主终于出现在了这场为她举办的寿宴上。

黎阳长公主已经是古稀之年了，精神却依旧矍铄，厚重的宫服穿在她身上，穿出了常人穿不出的沙场之味。

她旁边还站着眼睛红红的上官青莲，李琴南已经能猜到她姗姗来迟的原因了。

果然，下一刻长公主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黎阳长公主的声音浑厚有力，“诸位见谅，威武大将军今日奔赴边疆，老身前往送行怠慢了诸位，实在是抱歉！”

底下的人哪里敢接受黎阳长公主的歉意，连忙躬身行礼。

长公主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目光在扫过程璟和李琴南之时稍稍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移走了。

她朝着双目通红、显然还没收拾好情绪的上官青莲看了一眼，“下去玩吧！”

上官青莲点点头，刚准备走，长公主的声音又响起了，“别想着跑，老身早安排好人盯着你了！你若敢跑，老身也不介意把你关到你父亲回来！”

上官青莲面色一变，更加难过了，红着眼睛控诉地瞪了长公主一眼，就跑了下去。

上官青莲不喜欢只会谈诗论画的世家小姐，正愁着没处去，随便看着，便瞧见了悄悄伸出左手去够酒壶的李琴南。

她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李琴南旁边，把李琴南挤得跟程璟贴在了一起。

“上官青莲！”李琴南手一抖，差点打翻酒壶，恨得咬牙切齿，“你就不能去别的地方祸害别人吗？”

上官青莲挥手让宫人添了碗筷，一点也不心虚，“不能！就是因为你告状，害得我去不了边疆，我只能继续留在京城祸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