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钢刀的灰衣人见瓷瓶来势缓慢,没有内力灌注,轻飘飘地不知道是什么暗器,只道是两个年轻孩子没经验,吓软了手脚,便起了卖弄之心,仗着自己手中钢刀锋利无匹,一刀将小瓶劈了个正着!
只听得轻微的“噗”一声,瓷瓶便被整整齐齐地划成了两截,果然刀锋凌利,削铁如泥!瓶中**应声泼溅而出,刚挨到刀客的皮肤,那刀客便晕倒在地。
从上坡的方向刮来的风,刚好把身前的刀客逼在下风口。那**一见风就散了好快,刀客倒地之后,身后的知客僧也从山道上滚了下来,眼睛一翻便不省人事了。随即下坡的树丛之中也有几声响动,有人摔倒的闷响,也有兵器掉地的清脆声音。
逸飞不敢松开捂住鼻孔的手,小声对扬宇道:“快跑!”
扬宇不待他说完,就迅速提了最后一口真气狂奔,山坡下本是伏兵重重,此刻全已被药麻倒,纵是有阻拦之心,也是有心无力,毫无威胁了。
奔到了山下,幸好马匹无恙,两人拉缰上马,连在城中停留也不敢,双双奔往西城门。
从遇袭,到逃脱,时间皆是傍晚,此时两人马至城门,夕阳刚刚偏斜,再晚片刻便要封门宵禁。两人见了救星一般冲过去,呈上木牌,要求出城。
守城兵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你们怎么没有……怎么今天进城,今天就要出?”
逸飞心中又是一惊。
今天遇到这两件事,好像有什么联系,这木牌也似乎藏着什么秘密,扬宇已经快撑不住了,来不及多想,先脱身再说!
想到这里,逸飞装作安抚马匹,一手轻轻拍着马的脖颈,另一手拿出一根针来,悄悄在马臀上用力一戳!
那马一路为逸飞效力,好吃好喝,受尽逸飞疼爱,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一声长嘶,狂奔出城。扬宇见势混乱,跟着驾马冲了出去,紧随逸飞而去。守城兵士哪里追得上?
城门上兵丁见两人脱逃,乱哄哄地放箭,可两人却早已出了射程,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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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黑了,去哪过夜成了大事。一片荒郊之中,哪里都有可能藏着危险。扬宇摸摸怀中仅剩的一支火响箭,转头望向逸飞:“真要暴露了。”
火响箭,其实也算一种烟花,只是比普通烟花亮,在空中能多停一会,破空之声也很大。
一声尖锐哨响,空旷的野地中拔地而起一颗火球,射上天空。
两人刚决定找个背风处坐下慢慢等,四面就有了动静。扬宇霍地一下起了身,只听暗处一个声音道:“鹰不在天上飞,来地上做什么?”
扬宇道:“地上有一只灰兔子,钻到草丛里就不见了,鹰要搭巢守着。”
暗处那人道:“还差几根树枝?”
扬宇道:“不差了,倒是多出七块石头来。”
暗处几人现了身,都是普通的猎户打扮,躬身道:“七皇子殿下万安。”
扬宇点点头:“你们是哪位哥哥属下,这么巧都在这里。”
带头的道:“回殿下,我们是燕王府的,就在附近办事。”
扬宇摊开手,带头的将几块金属牌子放在他手心。扬宇每块牌子都拿在手中,反复掂量,细看了一会,才一一还过,那些燕王下属各自接过藏好。
扬宇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打扰你们了,我们需要你们帮忙。”
带头的躬身道:“听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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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长信公孙苑杰回朝,回得正是时候。
祥麟军退兵百里的捷报响彻京城,余热未消,他就回来了。
对均懿来说,苑杰回宫固然欢喜,但让她更欢喜的,是苑杰带回了雁骓的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