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看了这神像,也不明就里,只觉得神像漂亮。
秦家和陈家向来家规严格,他哪有时间去接触外边?更何况这些事情,连提也没人跟他提过。
他转头问雪瑶道:“家主,要不要上一炷香?”
雪瑶看着神像道:“兔儿神虽然管姻缘,但却管不上咱们的事情。”
雨泽不以为然:“既然是管姻缘,那我和家主也算姻缘,专门而来,又何妨表示一下呢?”在神龛旁边拿了三支香,扔下几个铜钱做香火费,点燃了香,恭恭敬敬地做了三个揖,将香插入香炉。
雪瑶见他如此,心中倒突然不安起来,忙双手交握,闭了双眼默默祷道:“兔儿神,我们妻夫路过,表示尊敬给您上香,可不是求桃花,请您不要误会,勿怪勿怪。”
雨泽上完了香,看着雪瑶还没张开双眼,笑道:“家主也是很信这位兔神嘛。”
上了香,雨泽便没了刚才的拘束,在他心中,给神上香,就等于去别人家拜访时敲了门。雪瑶还在细看那兔儿神的神像,雨泽就溜达到了院中,左右一望,看到了刚才没有注意的两间偏殿。
两个偏殿只是比正殿小一些,屋檐矮一些,没发现其他区别,建构上没有什么巧思,中规中矩而已。
雨泽读偏殿上挂着匾额,一间是文士殿,一间是武士殿。
雨泽点头道:“这倒奇了,又是什么神?”抬步便进了武士殿。
武士殿中,是两尊神像在一起。
这两人是军营中将领的形象,一人羽扇纶巾,身穿长袍,坐在前边,一人站立在后,身披甲胄,手按长剑。两人面前,放着一个军中常用布阵的沙盘。披甲胄之人微微欠身,看着盘中阵型,没有按着剑的手放在长袍人肩膀之上,面露喜悦之色。长袍之人手指沙盘中军阵,还在凝思。
雨泽心想:“这里面两位,定是了不起的将军了。能和良友一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让我心中还真是羡慕。我如果也有这样要好的朋友,那便好了。但愿我秦雨泽此生也能得到知己。”想到这里,便又丢了些香火钱,在香炉中上了三炷香。
雪瑶在院中踱步,看到雨泽拜武士,便也进去看了一眼。
这两人确实是古代了不起的英贤,种种事迹,史书有载。据说两人亲如手足,他们的娘子是两位同胞姐妹,都是贵族出身的大美人,即便婚后,两人也一如从前,时常在一起挑灯夜话,同榻而眠。年少时读起来,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今天却知道了,原来是有些这种关系的苗头。
雪瑶心中默想:“其实这样的英贤,就算真的是这种关系,却也是无损英名,史书又何必遮遮掩掩,反倒显得小家子气。可若是后人牵强附会,强说有关系,那也挺好笑的。只是,人人都没法否认他俩确实厉害,活到这个份上,不就够了?”
这时,雨泽已经溜溜达达地走到了文士殿,雪瑶便跟了过去。
文士殿中其他摆设,与武士殿相同,只是与武士殿兵营的气氛不一样。
两尊神像风雅灵秀,一看便是两位知书达理的少年男子。
只见二人一穿蓝,一穿碧,衣服颜色淡雅,冠带袍巾整齐干净。两人携手站在一条小桥上,向着同一方向望去。顺着他们眼光,能看到空中用细线吊着的一对彩蝶。那彩蝶翅膀宽大,拖着凤尾,身上五彩斑斓,非常漂亮。
这两人虽然静立,但那手中的洒金折扇都已经微微抬起,似乎要将蝴蝶托在扇上细细赏玩。这组塑像静中有动,十分吸引人目光。
竟然是梁山伯祝英台,这是大周朝的传说,雪瑶倒是看过这个故事。但戏台上所演,乃是一女一男,这祝英台是个女子,自幼丧母,由于好奇,穿了男装混入男子学堂,偶然邂逅了男子梁山伯。
两人结为金兰,朝夕相处,渐渐相爱。本应结为连理,但是门户不对,遭受恶人欺压,最终双双殉情,化为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