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在席前,面上有些尴尬。
雪瑶带着座下客人闹了一番,又悠然道:“孤打量过了,是一个能入眼的都没有,大觉扫兴。但既然今日地主安排了这档游乐,也只好瘸子里面挑出个将军来吧。再看看这一红一白,红的还算是勉强了。”便合起折扇,向前点了一下道:“你,来。”
风铃面上一喜,应声道:“是,大人。”
鹭鸶却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地吞咽一口,勉勉强强地笑道:“王大人,我……我这边,给您见个礼。”
虽然席间一片笑语欢声,但十二艳中的相公们一边应付身边的女子,一边有些担心地往这边瞧,一听风铃被点中陪京城来的悦王,他们就转向看向鹭鸶,眼里多了些同情之色。也有偷偷看向王县尹的,眼神里写着恐惧万分。
这王黎有很大的问题。
这人有什么本事,让所有的伎子都怕得要命?
雪瑶突然心中掠过一道灵光:莫非她“这种”经验丰富,也是均懿将她派出,而不是派别人的原因?
好个皇姐,咱们回去再算账。
转头看王县尹笑得毫无破绽,鹭鸶却双目无神,微微发抖,风铃攥了攥拳头,却又松开,伸手把鹭鸶推到身后,在雪瑶面前跪了下来。
雪瑶像是看戏一样笑道:“怎么?不愿意陪孤?孤还能是老虎,活吃了你不成?”
十二艳中,有几人已经变了脸色,面前的鹭鸶也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见风铃笑着道:“娘娘方才说喜欢腰肢上有劲的,这鹭鸶是我们花魁里的佼佼者,别看他瘦,可柔韧着呢。风铃嘛,倒跟王大人是老相好,多日不见,也甚是想念,娘娘何不……成人之美?”
雪瑶摇着扇子,见十二艳中已有人望着风铃面露不忍之色,也有显得着急些的,只是都默默用眼神递过来,谁也不敢站出来说句话。
风铃这么着急把鹭鸶护在身后,甘愿自己出头,十二艳如惊弓之鸟。
王县尹,积威甚深啊。
雪瑶笑道:“人人都说俵子无情,可见谬传了。你过去,把这小鹭鸶给我留下。”
风铃起身,稍稍推了一把鹭鸶,低声道:“去吧。”鹭鸶慌忙行礼,坐在雪瑶身边,眼神望着王县尹那边的坐席,见风铃一脸笑意倚在王县尹身边,回过头来垂了眼睛低声道:“对不起……”
雪瑶知道其中必定有事,只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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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曼舞,时光匆匆,夜色将深,画舫停在了码头边,离柳畔巷子不远。
“今晚大家就别回了,在柳畔过夜,明日再回吧。”王县尹提议一出,众口赞成。毕竟一次能约出这么多美人来,可是不多见的机会。
各家美男各自扶着身旁女子,带回居住的小院。
今夜之乐,才刚刚开始。
雪瑶揉着额头躺在柔软的**时,头脑还是一片清明。
她自小酒量就不同一般,这些江南酒,她也见识过不少,自然懂得如何去控制,不至于让后劲太过上了头。席间所谓醉,大半也都是推辞的借口。
想让她醉的话,把身边人换成逸飞和雨泽,一左一右,就算只是拿着小杯,每人一杯灌给她,保准就能醉了。
醉了之后嘛,做什么也不由人了。
想想家里的事,越想越开心,雪瑶忍不住扬起嘴角。
鹭鸶已经敞开了衣襟,捧着茶递给她,手也在轻轻颤着。
雪瑶令女护卫们守住小楼,自己与鹭鸶在房间之内,奉茶端汤都由鹭鸶侍奉,倒也尽心。只是鹭鸶看她一直没有动情,心知是遭了嫌弃,便凑上来为她捶腿捏肩,小心翼翼地问:“娘娘可是嫌弃我们,不爱我们伺候就寝么?”
雪瑶拿折扇挑起这小儿郎的下巴看了看,笑道:“你还不到十六,年纪太小了。”
鹭鸶垂了眼睛道:“娘娘原是不喜欢年纪小的?”
雪瑶貌似不经意道:“小孩子有什么意趣?孤不是那种强迫别人为乐的。”
鹭鸶抬起眼来,似乎有些希望,又暗了下去。
雪瑶故意当着他面叫来一个护卫:“你去王县尹和风铃房间周围听听响动,我倒要知道他们是怎么个‘相好’的意思。”
鹭鸶扑通一声跪倒,颤着声音道:“娘娘,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