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很危险的,苑杰不是去过?”
“母皇,正是因为去过,才希望帮皇上去看一看,感受一下。如果打起仗来,边关的战报送回朝廷时,战况都已经改变了,无法及时做出反应,皇上处在被动。可是我去了,代表着皇上,就可以及时做一些决定,变为主动。虽然苑杰跟前线现在的将军比起来,经验稍有不足,可是人多了力量就大。母皇,你觉得可以不可以?”
云皇抬头望着门口,笑吟吟地对宫女道:“刚才让你们出门迎人,去的慢了,这次可要快些,接一下另一位公孙郎官。”
宫女急匆匆的跑出去了,不一会,裕杰一脸惊讶地进门:“太上皇,您怎么知道是臣侍来了?”
云皇但笑不语,裕杰看见苑杰在,又更惊讶了:“我正要找你!你却在这!”
苑杰知道宫中什么事也瞒不过裕杰,不难看出,找自己是为自己请命一事,不好意思地一笑,道:“让三哥担心了。”
裕杰本来预备了一堆劝阻的话,但是当着云皇的面自是不好说,只好坐下来,无可奈何地看看云皇,又看看苑杰。
云皇道:“你两个有事尽管说,母皇在这听着,一定能帮到你们。”
裕杰想了又想才开口:“苑杰,若是因为宫中那些流言让你觉得不舒服,也不必跑那么远,让人多不放心!”
苑杰摇头道:“三哥,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只有这件事情我可以帮忙,所以我希望能帮上忙。”
裕杰皱眉有些严厉道:“你做这个决定,肯定有很多原因,但是宫中的原因,是最重要的吧!遇见问题就逃避怎么可以,况且又是逃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云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微微笑着不插话。
苑杰低头不语,过了一会,才开口道:“这边真的不属于我,我若走了,大家也不会难过了。因为我在未央宫,很多其他的郎官,连见到皇上的机会都没有,心里恨我,我知道的。但是,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占着皇上。我在宫中什么都做不好,别人说一句,我自己想一想,也都有道理。如果住在未央宫的是三哥,谣言肯定就少很多。我没有资历,没有后盾,也没有高位,却莫名其妙地得到皇上这样的垂青,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啊。我也有私心,无论胜败,回来之后,谁要说我坏话的时候,就得先想想,他们敢不敢为了皇上,去边关打仗,就会有很多人安静下来。”
裕杰虽然觉得有道理,但也觉得怒火难消,抬高了声音道:“可是你可以采取别的方法吧!为什么这么过激!流言蜚语,我也可以帮你挡住的,在宫里,咱们兄弟走的这么近,你忍耐一段时间,自然会成为资历,何必急着去受伤,甚至……甚至……”
送死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吞了两遍,才吞回肚子里。
云皇向旁边一位年轻内侍递了个眼色,内侍急忙在裕杰背上轻轻抚了几下,低声道:“御君,克制些,小心气坏了。”
裕杰惊觉这里是长庆宫,泄了气坐好,恨恨瞥了苑杰一眼,道:“就是不让人放心!若不是云皇在,真想揍你了!”
苑杰从未见过裕杰发怒,只好示弱不吭声。
云皇倒是气定神闲,唯恐天下不乱地道:“想揍他也可以,到紫微剑阁去耍吧,谁赢了,就听谁的,是不是公平?”
苑杰吃惊望着裕杰道:“三哥会击剑?”
裕杰更火冒三丈,立身大声道:“莫小看人!公孙家剑舞之名系在我身,我就不信你还能赢过我!”
身边宫女忙引两人换上轻便剑装,约定两刻后在剑阁比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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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家两位郎官要击剑比试,云皇亲自压阵主持,这消息迅速传开,不在勤的宫女们一窝蜂地涌来。
逸飞也好奇之极,想去观看,但是由于甚少见过云皇,心中还是怯场。听说云皇安排御医所分派去紫微剑阁掠阵的医官,逸飞左思右想,还是壮起胆子亲自带人去了。
从御医所到紫微剑阁的路上,可以看到聚集在一起的郎官们。
这场面已是第二次了。
逸飞来不及多看,带着六七品的医官,匆匆跟着前边的换班侍卫小跑步进了紫微剑阁,向左一转,再上楼,眼前是一座宽阔的击剑场。
场中硬木铺地,中间以矮栏围起八卦方位图形,墙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名剑”,仔细看去,那些剑都是木制,并非利器。不知做了什么处理,那些木剑之上隐隐有些暗沉的光辉,想必也不是凡物。
场中还有各种奇门兵器、刀枪斧钺,均是木制或竹制,无法伤人,仅作切磋之用。
逸飞到场后,马上有人来引了他们去旁边备场。其余宫女侍卫们都自行找位置,席地围坐。
新郎官因畏惧着云皇不敢接近,观试主席之处,只有公孙太后带着几位太郎官陪坐在云皇两侧。懿皇的郎官中,只有灵竹进来入了席。
宫女们见到灵竹在场,又是一阵**。灵竹相貌俊逸,品格孤高,书法名动京华,许多宫女都仰慕已久。只是灵竹久浸藏书阁,见到的机会太少,今天怎可放过?宫女们纷纷递上手帕,求灵竹赐书。开赛之前,反是灵竹最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