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袁姝菡被拒绝,但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在去往法院的路上,罗茜还是告诉她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得知她从叶凌舟被捕的那天起,就开始钻研相关的材料,袁姝菡这才放下心来。
“吓我一跳,”她轻轻拍拍胸口,大大松了口气,“我还真以为你是学习和格斗的双料天才。”
罗茜几度欲言又止。
好歹她前世也是实打实的学霸,现在装蠢,也是为了让人设的改变更加合理一点,怎么人人都敢质疑她的学习能力?
“我……算了,”她无奈地叹着气,“单说证据材料,速读也不难,每一行挑出两个关键词,然后以段为单位,把所有的词串起来造个句,再和原文比对,如果有出入,就说明材料有问题……”
如果说提前找材料看尚能解释成笨鸟先飞,罗茜提供的这个办法当真把袁姝菡吓到了。
证明材料的用词专业而晦涩,读起来如同嚼木头渣子一样寡然无味,袁姝菡都是掐着腿才能勉强集中注意力,罗茜竟然有余裕做这么多分析工作?
很难想象,要是她出生在上城,从小就接受最精英的教育,能有怎样的成就。
会不会像云忆情一样,打破男性对于统治权的垄断,甚至刷新执政官的年龄记录……
“到了。”
罗茜的话打断了袁姝菡的浮想联翩。
“听证会不对外公开,能进去的只有我,你就在这等着。要是觉得闷了,就先回去……不,还是让武馆的人来接你吧,一个人不安全。还有——”
罗茜用力按住她的肩膀,表情分外严肃。
“我知道你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但是你必须保证,不管外面闹出多大动静,你都不能独自一人跑出去看。你的命比工作重要得多,明白吗?”
“我不会出去的,”袁姝菡微笑着,用力握着她的手,“没有什么新闻,比蛮锤学院的院长被无罪释放更重要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罗茜刚要走,忽然眼神一闪,“总署长,早啊。”
袁姝菡下意识地回过头,又在看见云白夜的瞬间扭过脸去,低声对罗茜说道:“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先聊。”便逃也似的跑得不见踪影。
要不是知道她和云白夜闹矛盾了,罗茜都怀疑她这是在助攻。
不过再强的助攻也没用。
她和云白夜是注定要势不两立的,今天这场斗争的大幕终于拉开了。
“我猜总署长是来旁听的,”她微笑着,故意走在云白夜身后,“这么小的案子,总不可能让您亲自出马吧?”
既然是对手,就没必要用上曾经客套的伪装,不如亮出尖牙利爪,威慑对手的同时,也给自己增加点信心。
而且,平心而论,她对云白夜相当忌惮。
自己那半桶水都不到的水平,充其量糊弄袁姝菡这样的外行,在真正的精英面前还是不够看。
万一云白夜跟她来真格的,亲自下场指证叶凌舟,她恐怕只能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就缴械投降。
这么说的话,没准那份临时提交的证据材料,就出自云白夜之手。想到这,罗茜更加警觉了。
云白夜目不斜视,身子挺得笔直,一板一眼地回答:“批捕叶凌舟的命令是我签署的,我有义务出庭做证,也需要为庞立威的行为负责。”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说法,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原先我一直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想想,您正在干的事不就是套用这个逻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