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罗茜无奈地叹息着，“只有这个吗？”

“如果叶凌舟被释放，那么你就必须上交所有相关资料，不得私自留存。”

跟法律专业的人斗智斗勇就是这么吃力，罗茜的脑子已经转得很快了，仍然很难从他的话语中挑出明显的漏洞。

她只能小小地耍个无赖：“这事你得跟娜娜说。”

听她提起袁姝菡，云白夜的口气明显软了几分：“你可以和她商量，只要确保手头没有资料备份就行。”

“行，”罗茜拖长声调，“你不会还有条件吧？”

第三点显然让云白夜都有些为难。过了好一会，他才犹豫着开了口：“从现在开始，将有人对你进行全天候的贴身保护，直到事态平息……”

“等等！”

罗茜当即打断他的话，严肃地问道：“是保护，还是监视？”

“监视。”

云白夜索性不伪装了。

他和罗茜也算彼此知根知底，玩文字游戏除了让两人的矛盾变得更加不可调和，没有任何意义。

况且，监视罗茜的命令，是他亲手签署的。

让他下定决心的，是董切迪的劝告。

本来罗茜就是在治安署挂上号的人物。从黑赛中裁判的意外身亡，到方呈亮之死，现在更是煽动民意，公然和当局对抗——她的存在，无疑是对极夜城当局最大的挑衅！

董切迪甚至劝说云白夜趁早将罗茜清除。

既然云白夜有意在下城磨练，以便将来能够和上城分庭抗礼，那么就必须打掉罗茜这种出头鸟，一方面是给自己树立威信，另一方面，他不能给人留下优柔寡断甚至色令智昏的糟糕印象。

罗茜太危险了，无论是对下城，还是对云白夜。

可云白夜下不了这么狠的手。

并非对罗茜余情未了，而是他不愿做对不起乔东莱的事。

在他的人生路上，乔东莱一直扮演着领路人的角色。如果罗茜出事，他不敢想，这会对乔东莱造成多大的打击。

甚至，沉睡许久的狮王可能就此觉醒……

无论他还是云家，乃至上城，都不愿看见这种事发生。

于是，对罗茜实施监控，确保她的行为都在可控范围，这已经是云白夜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他也知道罗茜一定会激烈反对，就像现在这样。

“为什么监视我？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她的愤怒几乎要冲破信号的阻拦，狠狠抽在云白夜的脸上。

不过他早有准备。

“先得提醒你，叶凌舟被捕的当天，有多人目击到你非法持有杀伤性武器，光子对冲护盾，型号光-8140，卯月集团在七年前推出的产品。有异议吗？”

他以为罗茜会哑口无言，没想到她立刻反驳：“当时极夜城处于戒严状态，期间哪怕用了杀伤性武器都不会被追究责任。署长，这是治安管理暂行条理白纸黑字写着的条款，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云白夜当然知道。他只是以为罗茜和其他格斗者一样，天生对文字过敏，更别提研究各种法条了。

但罗茜闯的祸远不止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