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封从没听过她这样脆弱的语气，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颤。

他深吸一口气，倏然转过身，大步走到白妩病床前，俯身狠狠咬住她的唇。

对，没错，是咬。

像是野兽报复性的撕扯，要从她身上车扯下一块肉来。

白妩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眼眶一酸，眼泪差点滚下来。

但是她没有反抗。

顾御封的手试探着扶住她的肩膀和腰肢，把她拢在病**，暴虐慢慢变成了温柔的缠绵，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等到心缝里的骨头都在痛了。

最后，顾御封还是松开她，手撑在她脸侧在她耳边喘息。

白妩固执地问：“你可以更进一步。”

顾御封浑身一僵，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然后就听见白妩缓缓开口，“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但是我刚刚说的话，你能不能答应我？”

顾御封彻底僵在那，汹涌而上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住了，半晌才消化完她话里的信息。

为了换孩子抚养权，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顾御封痛里陡然又生出些恨意来。

恨她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恨她把生死和他都排除在外，要丢他一个人在这里。

“休想！”

他一字一顿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白妩颓唐地倒在**，脱力一样，慢慢闭上了眼睛。

半晌，又磨磨蹭蹭爬起来，一边起身一边带着哭腔嘀咕，“混蛋，买了饭连个勺子都不带，指望我用手抓吗？”

……

顾御封还没出医院门，恰好顾羽拿着一叠报告找过来，兴奋道：“好消息！”

他心情不好，不太想搭理他，绕过他就走。

顾羽只好放杀手锏，“唉？不是，你有点尊老爱幼的高尚品德好不好？我好心给你们的爱情事业添砖加瓦，你还不领情。”

顾御封长眸一眯，“什么意思？”

顾羽晃了晃手里的报告，“我刚刚用你的权限给阿妩的血液做了一次分析，发现她身体里的毒素正在消减。而且各项数据也都跟常人差不多。”

可眼下，顾肖好好的，他也好好的。

这是不是就是说，白妩不会因为顾家的联结有生命危险了？

顾御封夺过顾羽手里的报告，“你不是说只有红枝能治？”

顾羽沉吟一声。

他解释不了。

“之前她那样的情况，确实只有红枝能治。”顾羽道：“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身体里的毒就是在消减。难道她吃了什么特效药？”

姜海潮和黎漫语本来就是培植药株的，说不定真有比红枝更好用的药材。

顾御封觉得不可思议，旋即又觉得没意思，“不用了。”

她就算不死，也是奔着气死他来的。

人还好好的就开始盘算拿自己跟他谈条件呢。

“什么不用了？”顾羽一头雾水。

这不是好消息吗？

怎么看他还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