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娘点点头,继续道:“桃贵人逃了出来,其他宫人与慈宁宫的锦若姑姑,却死在了火灾里。”
“那位心疼桃贵人遭此磨难,更是让桃贵人搬去养心殿同住。”
陆雪意眼角抽搐,就算是重来一世,她还是无法理解宸帝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很明显这次是太后与桃夭之间的博弈,桃夭大获全胜,太后却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与太后敌对,本该高兴。
可陆雪意的内心,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
一个国家的帝皇如果不贤明,那这个国家的未来又从何谈起?
……
慈宁宫,一个跛脚小太监踉踉跄跄进了主殿。
迎面就被茶盏砸破脑袋,太后怒不可竭:“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桃夭那个贱人不仅好端端的活着,还搬进了养心殿。一想到她趾高气昂的模样,太后就气得五脏六腑都冒烟。
小太监吞了吞口水,他死里逃生还未喝过水,被烟熏坏的嗓子,吞咽时就如同吞刀片一样疼,强忍着痛意开口:“太后娘娘,锦若姑姑临死前将这样东西塞给了奴才,让奴才务必送到您的手上。”
死死盯着小太监双手奉上的那一截布料,太后瘫坐在高位上。
“是他们?不,不可能……哀家当年明明已经!这绝不可能!”
太后双眼外凸,红血丝多得吓人:“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布料的?!”
“是,是保护桃贵人身上的布料,锦若姑姑与他们缠斗时扯下来一截,若不是有那些怪人,锦若姑姑也不会……”
小太监颤颤巍巍。
太后将那截布料紧紧拽在手心里,声音沉入湖底:“来人,替哀家更衣。”
手垂于身侧,布料末端兰花印记若隐若现。
柔福尚且在睡梦中,被人强行叫醒,听闻太后来看望,她抚发打哈欠。
让伺候的宫女不知如何是好:“乡君,您还是快些起来吧,太后娘娘一直在外边等着您。”
“母后愿意等,那就让她等。”
柔福翻了个身,正欲重回周公怀抱,就被太后扣着手腕强拽,险些跌下床。
“是哀家从前太纵着你了,才将你养得目中无人、胆大包天!”
柔福将太后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这才慢条斯理的回话:“母后既然知道,就不该到儿臣面前来讨嫌。”
太后一时间有些恍惚。
难以相信自己的女儿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
归于平静,再是暴怒:“云贵人说的那些话,哀家本来还不信。可现在看来,她未必是在说假话。”
太后华贵端立,面上再无恻隐:“说罢,你是什么时候和兰花内卫勾结在一起的?你将桃夭派到皇帝身边又是想做什么?”
“桃夭用迷药祸害皇帝一事,你又知道多少?”
最后一次机会。
这是她给柔福的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她否认,只要她认错,太后就给柔福一条生路。
柔福哈欠连天,语带嘲讽:“母后在说什么?儿臣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是哪个毒妇在您面前嚼舌根?儿臣要是有本事,又怎么会在这破宫殿里窝到今天,连自己的孩子都要被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