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得头痛欲裂,多年的好修养在崩塌的边缘。
柔福懒懒躺下,背对着众人卷起被子。
模糊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后,是门扉被带上的嘎吱声。
柔福睁开眼,眼中一派霜雪。
太后走了,却留下一队禁卫军看守柔福。
若非花妧绫身为七皇子妃,恐怕都见不到柔福。哪怕是她,也接受了好几道严密的检查。
彼时柔福正在品尝满桌的美食佳肴,花妧绫自顾自的斟茶:“看起来,你过得也不算太差。”
柔福瞥她一眼,目光从她额角的疮口一掠而过,“是你比强。”她夹了块黄金糕细细品味。
“谁打的?”
花妧绫双眼空洞,“除了他还有谁?”
柔福将筷子一撒,“男人都靠不住,人只能靠自己。”
对此,花妧绫不作答复。
双方凝滞片刻,花妧绫道:“我想跟你借点人手。”
“你要干什么?和他同归于尽?”柔福端详着花妧绫,好似在衡量她值不值得自己帮这个忙。
花妧绫答非所问:“我出门的时候看见梅家二小姐,她被人群簇拥着祝贺着,恭喜她马上就要当新娘子。”
百姓们爱戴摄政王府,连带着王妃弟媳,也被百姓们追捧。
柔福冷哼一声,“提她做什么?”
花妧绫:“你不觉得,她过得太幸福了吗?”
柔福不语。她从未将梅冬阳放进眼里,又何来的看法?
“再帮我一次。”
……
听闻林正清上门拜访时,陆雪意正在练字。
最近总静不下心,她便想借助练字陶养心性。
闻言陆雪意笔下顿了顿,宣纸上硕大一个墨点很是突兀,就如林正清登门一样突兀。
陆雪意问红杏:“林大人可有说他上门的目的?”
红杏摇摇头,“并未。”
“林大人是来寻王爷的,可听说王爷不在王府以后也不走,非要在客厅等候王爷回来。”
陆雪意放下袖子,垂眸敛眉,神色莫辩:“去看看。”
林正清对待风初寒不假辞色,与陆雪意会面时却多几分礼节,只是彼此之间到底罅隙颇深。
“你……可知摄政王何时才会回来?”林正清肃立正色,眉心拧成川字,写满了苦恼哀愁。
陆雪意笑容恰到好处,“他未曾说过回来的时辰。”
心下却在思量,能叫林正清放下过往偏见来寻风初寒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林正清愁色更浓。
“那我再等等。”
这一等,便从日上杆头等到了日暮时分,等得林正清肚子咕咕叫。
他老脸一红,就要告辞。
反倒被陆雪意拦住,“方才初寒派人递了话,一会就到家了。林大人不如留下与我们一起用晚膳,待事了再回去。”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