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贵被破抹布塞着嘴送到家。
他从风初寒的行动中发现蛛丝马迹,知道这位大人并非是真正的冷面阎罗,取下破抹布追出去。
“大人,请留步。”
清秀的书生端端正正鞠了一躬,青涩的脸上满是感激:“大人救学生脱困之恩,学生会永远记得,大人可否告诉学生您的名讳?”
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愣头青,却对自己有着莫大的亲近。
风初寒不以为意,脚步不停。
薛家贵紧追不舍,喋喋不休:“大人是不想说吗?那学生便不问。”
“大人,您是在哪里就职?学生马上要参加科举,说不准我们日后还是同僚。”
“……”
在风初寒的忍耐到达底线时,薛家贵又仰慕的开口:“大人有听说过摄政王吗?”
风初寒脚步一顿,眉宇间高山飞雪般彻骨冰寒。
看薛家贵的眼神,犹如深渊之底徘徊的无形巨兽在窥视猎物。
薛家贵整个人身上流露着一种清澈的愚蠢、敬仰的高光:“摄政王是我楚国国之栋梁,正是因为有摄政王辅佐陛下,楚国的江山才没有落入外戚之手,我日后为官,最想去摄政王手底下做事。”
“小小白身,妄议国事,你不怕被砍头?”
薛家贵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面白如纸。
风初寒冷笑:“这次我就饶过你,再有下次,你自行了断。”
“多谢大人,您又救了我一次。”薛家贵松了一口气,憨笑着挠挠头,“其实我在别人面前没有这么多话的,不知为何一见到大人就忍不住……您就像我的兄长一般。”
为人兄者,当如风初寒这般。
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而不是像他那些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堂兄们一般。
风初寒轻哼一声,不以为意,渐行渐远去。
却在无人处唤出暗卫,吩咐的语调没有任何感情:“派人守在这小子身边,护他性命,不得有误。”
除了陆雪意,还从未见其他人有过这般待遇。
暗卫们心中诧异,面上却齐声应好。
“那位薛公子,真是走了狗屎运。”暗卫们藏匿于黑暗之中,陪伴在主子身侧,从不妄议发生的任何事情。
但是对于陆雪意口中这位马上要被害死的薛公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在意。
将死之人,却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饶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们,也难以自持、心无旁骛。
“他捡回一条小命。”
怠惰松懈只是须臾,暗卫们又隐匿气息与身形,完全融入到漆黑中。
薛家贵在家勤学苦思时,他的大堂兄被几个黑衣人从女人身上拽下来,吓得浑身瘫软。
女子瞬间沦为刀下亡魂,热血溅到大堂兄脸上,他哇啦乱叫。
“闭嘴,不然就送你见阎王!”
大堂兄用手紧紧捂着嘴巴,疯狂摇头示意自己不敢叫了。
黑衣人开口问:“你跟我们保证今天就灌死薛家贵,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