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什么职责?”契基尔眼前一亮,问。
“这个位面至少已经有两个‘战胜国’同时拥有原子之心的技术,一个是邦联,另一个则是日耳曼尼亚帝国,这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平衡,但正合爱因斯坦研究所背后的那些权力掮客们的意。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恰到好处的针锋相对,而下一个具备原子之心打击能力的绿洲的出现,将会打破这一切。”小原博士开始说起惊人的话来。
“那,打破之后的后果是什么?”于芳定了定神,追问道。
“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混乱,那将是连研究所自己也无法预料的动乱,甚至有可能将会导致位面之间的错乱。没有人会知道这一边的人类文明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小原博士一字一句道,“现在,你总该明白,这个世界的‘无限可能性”是个什么概念了吧?”
“嗯哼,一个连你们这些乐于扮演‘上帝’的家伙都无法预料的未来,还真是‘妙趣横生’啊。”于芳叹了口气,道。
“所以,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们一把原子之心运过境,就这一枚原子之心,就能带来世界末日或是其他的什么鬼日子?”德尼亚琴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相信我,它能的,”小原博士面朝着他说,“在任何时候都一样。”
“哼,耸人听闻,”契基尔轻蔑地“哼”了一声,“这东西的威力,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告诉我了。虽然那足以改变战局,但不可能造成你说的那种程度。你们22世纪的人总是习惯用‘位面’这个、‘位面’那个的空话来危言耸听吗?”
“这不是什么空话,阁下,”小原博士尽可能彬彬有礼地说,“或许等你真的达到了目的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我会的,”契基尔冷冷地表示同意,“实不相瞒,我正计划把这个所谓的秘密武器运到一个可供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但不会是这里。放心,我们不会用它来伤人的,只不过是作为与邦联和萦心之国谈判的筹码。只要我威胁把这个东西投放到他们的绿洲,兴许我就能威胁他们让事情往我喜欢的方向发展。”
“嘿,你骨子里还真是迫切地想要制造恐怖,对吗?”小原博士冲他皱了下眉,讥讽地问,“这个绿洲的陷落让你变得不择手段了么?”
“也许是的,这自然是因为有些人的弱点来自于恐怖,但却仍把恐怖与死亡散播到世界上的每一片绿洲,真是够讽刺的,”契基尔笑道,“但我们的意志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顽强,我们无法被阻止。连萦心之国的种族灭绝都不能将我们消灭殆尽,现在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与他们正在做的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
说到一处,这位游击队队长便将一旁的珍娜拉到跟前,把女孩的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里面刻印的灭绝营编号摆在博士的面前。
“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就是像这样的改变吗?”契基尔沉声问道。
“我们还可以修复这一切的。”此时的小原博士模仿于芳的语气说。
“也许我们应该听他们的,队长。”珍娜试着发话道。
“我一直都听着呢,”契基尔毫不耐烦地说,“我只是怀疑他们在跟我绕圈子,就算我肯相信他们,我的手下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他们玩儿。”
“呵,你们萦联不是有句老话-耐心是外交成功的秘诀吗?”于芳慢条斯理道,“可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忘了自己本应遵循的信条了。”
“是啊,真是谢谢你提醒我连傻子都知道的建议,依我看倒不如······”
话音未落,猛然间忽听“嘭!”地一阵爆响,契基尔身后的飞机舷窗突如其来地泛起一片火光-飞机左侧的机翼起火了。
“怎么回事?!”幸存的萦联军士兵们拥到窗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快去关输油管!”契基尔如梦初醒道。
“邦联的人又追上来了!这怎么可能呢······”工兵谢尔盖满怀疑虑地赶到自己的炮塔座上,但看到的却不是邦联的飞机。就在运输机的6点钟方向,三架黄绿撞色的军用战斗机正扑面而来,鲜绿的机翼上红色的前缘识别带在阳光下十分醒目。
“不,那不是他们······”于芳从驾驶舱往后打了一眼,沉声道,“那是日矅人的飞机!我们到了该死的矅占区了······”
正说着,一架战斗机已经扑到了近前,流线型的身躯下不停地扫着机枪,枪火闪烁间一轮圆状的红心标志从云端辐射出了猩红的光晕-竟是一部货真价实的Zero式战斗机!
于芳暗暗地握紧了操纵杆,她的心在狂跳不已,与自己此时沉静的面色截然相反,眼下这架伤痕累累的运输机还能够承受得住这新一轮的威胁吗?
新的对手瞬间用密集的火舌‘回答’了她的想法,早已身中数枪的机翼被更凶猛地撕裂,焦黑的表皮被炸得铁屑飞溅。机上的烈焰燃得越来越旺了。
“可恶!不要得意地太早-”谢尔盖用机炮狠狠地击打着对手,重火力顿时如冰雹般倾泻在一架Zero式战斗机上,激起了一股壮观的火花,到处是熊熊燃烧的钢铁残骸在四分五裂地迷坠暗空。与此同时,敌人的枪林弹雨也从运输机舱罩的裂口猛地灌了进来,伴随着气流在机舱内飞旋,不时有萦联红师的士兵被打得断肢横飞。
“12点钟方向还有一架!正在朝我们靠近!”于芳一面神色紧迫地操纵飞机,一面大声地提醒道,“快去操作机背炮塔!”
“遵命!”
谢尔盖和他的队友德尼亚琴科在数道炮塔座之间忙乱着,不断地有负责操控机炮的萦军士兵被击中,防线上的空缺越来越大。这座邦联的“空中堡垒”现在正身临土崩瓦解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