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边境空战(1 / 2)

这架所谓的“逆戟鲸”号运输机,确是正如它的飞行员所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空中堡垒。数不清的炮塔齐发之余,天空与地面全都几近燃烧,一队队趁势俯冲过来的敌军战斗机恰如飞蛾扑火一般,涌入“逆戟鲸”号周遍火网密布的空域下炸得无影无踪;机场跑道上炸起一束束半人高的泥浪,火光冲天,车辆与停滞的飞机纷纷爆炸,混凝土在它的火力网面前就像是一张薄纸,被射得千疮百孔。

“所有人员注意!所有人员注意!立刻动用所有的防空火力,将这架运输机拦截!飞机上有我们的原子之心-”一名头顶宽檐帽、衣角上还带着金色面饰的邦联军官在机场的塔台里手拿无线电道。在他的指挥下,周围的地面人员成群结队地向场地里的高射炮赶去。

“指挥官,小心!”一名邦联的卫兵上前拉住了他。

猛然间,塔楼前的玻璃如同连锁反应一般成排地爆开了。在一阵火红的闪光下,枪林弹雨涌进了房内,将楼房炸得面目全非,到处是飞旋的纸屑和泥浪星子。

“指挥官,你没事吧-”在士兵的叫喊下,那军官满身土屑地从地上爬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架飞机跃过了密集的防空火力,一转眼就向着高空爬升而去。

“成功了,哈哈!”此时的德尼亚琴科在机上看着隐入晨光的地面,近乎狂喜地大叫起来。

“坐稳了-”于芳熟练地将各种被飞行员动过手脚的开关扳回原位,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仪表上显示的各项数据。终于,在偌大的震**中,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机舱内,与自己的下士扭打正酣的契基尔也被震到了一堆货物里,两人都摔得不轻。

没等契基尔清醒过来,那名萦军下士便抢先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记老拳,然后起身奔逃,又想去开舱门。但在混乱中,契基尔摸到了他掉地的刀子,于是便迅速地将刀拾起,权当飞刀向他甩去。那下士“啊”地一声倚着舱门边倒下了。

“你还好吧,队长······”同样被震倒的珍娜此时连滚带爬地钻到货物堆里,察看契基尔的伤势。

“一点小伤。”契基尔推开她正欲给自己包扎的手,起身道。

他顺势来到那个倒地的萦军下士身边,从他的后心窝上抽出了滴血的尖刀,伴随着下士有气无力的一声呻吟。

“我要······离开这架飞机······”这个临阵脱逃的家伙依旧喃喃道。

“如你所愿,”契基尔拿起刀,又在他的背上狠狠地捅了两刀,“你现在‘安全’了,安心地去睡吧-”

一旁的珍娜捂着嘴,她的那双碧瞳里露出了意外、而又略显惊恐的神色。

对此,于芳倒是毫不惊讶。她很清楚,临阵脱逃在这样的队伍里意味着什么。虽然真正的萦联红师不像未来的某些人宣传的那样,会派绿洲督战队在部队身后无所顾忌地乱开枪,但处决逃兵显然是常有的事。

“他们退却了!队长!”一名萦联军士兵略带激动地坐在炮塔座上报告道。

“让我看看······是整个A萦联军的队伍吗?”契基尔来到炮塔的舱罩前向外张望。

“是的,队长!这里已经过了他们的控制范围了,他们一定害怕了!”那士兵兴奋地说。

不错,刚才漫天的P-51野马编队和梅塞施密特BF-109战斗机都在云端隐去了,黑压压的机群已经隐没在了一片晨光之中。一转眼,天空便已恢复了原有的沉寂。

“现在我们上哪儿去?”于芳一面驾驶一面问。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女士,”契基尔手里擦拭着沾满鲜血的匕首,来到门口边应声道,“我们正往边境方向开去,很快就会到达一个你可能会熟悉的绿洲······”

“是碧曜国,对吗?”于芳装傻充楞,试图套出更多有关下一步的信息。

“正是碧曜国,”契基尔承认,“现在这里已经沦陷了,但碧曜国还没有。虽然那里现在同样受到萦心国之一的日矅帝国大举入侵,但起码抵抗空间还是有的,而且离这里很近。这也是唯一能够摆脱邦联与日耳曼尼亚人的办法,到目前为止。”

“这是一着险棋,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做,特别是在身上还带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情况下······”小原博士略带余悸的话声从一旁传了过来。

“我生来喜欢险棋,我的战友们也一样,”契基尔转过脸来,用毫无情感的目光逼视着他说,“如果你是在劝我现在就降下飞机,好给你那什么研究所制造点机会的话,那你是在白费口舌。”

“听着,我无意与你们冲突,好吗?”小原博士摆出投降的手势道,“我来此的任务只是为了观察这个位面,而不是为了冲突。这也就是说,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程度实际上远比你们这些人想象的要多得多,如果你肯耐心一点,听我几句建议对你没坏处。”

“那你说吧,”契基尔笑道,“我们听着便是。”

“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现在都干了些什么?”小原博士说,“现在这架飞机上装着的,是由我们这些未来人提供给邦联的毁灭性技术,而你却在把这项技术往矅占区里运?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让萦心之国阵营里出现第二个掌握原子之心的国家的风险?”

“呵,你一个日矅人倒担心起你自己的绿洲会掌握原子之心了?你图什么呢?”于芳故意激他说,又开始试着套话。

“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小原博士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个世界里的人和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真正需要我关心的只不过是这里的平衡。如果有人试图打破这种平衡,那我也就有必要履行作为一个‘观察者’的职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