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立刻让人灭了香炉,瞬间清醒过来,看着跟前的人木讷得站在原地,血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就想上前为她包扎,可这心刚想动理智却告诉他不要对她这么好,要让她也常常受苦被人忽视的滋味,身子与心里的纠结终究还是让他将这份冲动冷下来。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累赘”。
谢梵梵虽然有些难过但脸色却没有丝毫表示。
那些刺客全部束手就擒。
“大人,这个人不是女子,竟然是个男人”那暗卫将她头套摘下,撕了面具,果真是一个易容的男子,喉结滚动脸上满是怨怼,谢梵梵仔细瞧着发现他的小拇指竟然是断的。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也敢来刺杀”蔡攸意味深长的勾着薄唇。
“狗贼,记性倒是不错”
“说吧,谁派你来的,你爹?”蔡攸不怒自威。
“哼!少装蒜了,我爹死了,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
蔡攸眉头紧蹙“你爹不过是个无用的弃子,蔡京杀他或许还有些道理,我可没那闲工夫”
“怎么可能?不是你还能有谁,难不成我爹自己凭空消失了?”
“这就是你刺杀我的理由?带下去”他摆摆手就让人退下。
谢梵梵抢着说道“慢着,先别杀他”
“又开始你的圣人逻辑了?”蔡攸一想到她先前的作为讽刺道。
谢梵梵压根没搭理他,转头问道“你这易容术哪学来的?”她自认为易容高手,但是山外有山,这个世上能易容的如此天衣无缝的人相比除了千机阁的青叶再没其它。“是千机阁派你来的?”
蔡攸顿住了,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千机阁派你来刺杀的,易容术也是他们教的,可你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蔡京的七舅老爷早就已经被千机阁暗中劫走,那就说明你爹的生死与他们有着莫大干系”谢梵梵字字句句在理。
可少年依旧不信“你们别想糊弄我,蔡攸,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废掉了我的手,现如今杀我父亲,我与你不共戴天”他狂吼不止,蔡攸实在觉得聒噪就随手拿了个碎掉的香炉片堵了他的嘴。
把人都轰了出去,他心头烦躁,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他有着不好的预感,这个人的消失会给他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
出了门,绮罗噘着嘴给谢梵梵仔细包扎“家主变了,竟然这般不管夫人的伤势,跟个没事人一样,过分,果然男人都是冷血动物”
谢梵梵噗嗤笑了“你怎么了,这么愤愤不平,莫不是季群惹了你?”
她一听到这名字脸飞速的红润起来“哪有?他那个呆子还不够格,跟家主比起来脑子不好使又口无遮拦”
绮罗想起来“夫人,你光顾着说我,该好好跟家主过日子才是”
谢梵梵被这话呛住了,过日子,如今他变得这般嗜血残暴,他们还能好好过日子吗,还能回得去吗?
她走在风里,背影落寞,却落在另一个人的眼底,屋外泛黄的树叶一股脑的落下来,刚刚骚乱平息,这波谲云诡的世道,把人都变成了魑魅魍魉,未来会如何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