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佩华笑着摇头:“当事人不介意,可不就传得越来越离谱了。”那些断袖传言能传得这么深入人心,只怕玉子明的默许功不可没。
荷香点头道:“说的也是。”周家的事背后就有国公府的推手,欺负了她家小姐,姑爷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对了,夫人,你知道吗……”
周佩华打断道:“我不知道。”
荷香嘟起嘴,在心里偷偷抱怨,小姐真是的,就配合她一下嘛,但是她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径自继续道:“听说二小姐被休了。”
啪!周佩华落在棋盘上的棋子一下歪了,她皱皱眉,重新放好,不以为然地道:“不是太意外。”
“夫人可知二小姐是为什么被休的?”
“我没兴趣猜,你直说。”
荷香嘟嘟嘴道:“听说二小姐谋害了吕家的庶长子。”
周佩华笑了,捏着棋子的手抵在下巴上,言笑晏晏地道:“这么心狠手辣啊!”
“可不是,才几个月大的小孩子也不放过。”
周佩华很是玩味地道:“吕家这时机抓得不错啊,想来吕家少爷对我这继妹也是忍够了。”
新皇即位,父亲作为原四皇子党,又因为跟她这个长女关系不好,失了国公府的护持,官位岌岌可危,吕家此时发难,有那么点儿趁人之危之意。
“给国公爷请安。”
外面突然响起请安的声音。
周佩华抬头看向门口。
很快,雷飞云便挑帘走进了西次间,见她在摆棋谱,便直接坐到了她对面。
“荷香,去给国公爷沏杯茶来。”
“是。”
吩咐完,周佩华看向雷飞云,见他面有疲色,便将手中棋子放下,起身走到他身边替他按揉肩膀。
“怎么这么累?”
雷飞云拍拍她的手,闭眼转动了一下脖子,吐了口气,道:“新皇登基,要忙的事情总是要多一些。”
周佩华的手移到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着,轻声道:“厨房里我让人给你熬了汤,一会儿喝了。”
“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听说不少官员内眷因哭丧当日受凉,至今仍卧床不起呢!”
“那些多是上了年纪的命妇,我身子尚好,又刻意调养了些时日,早没事了。”
“这些日子且顾不上,等事情安定下来,周家我会处理的。”
周佩华抿了抿唇,伸手环住他的肩,将头贴在他脸侧,轻声道:“不急,你多注意身体,这些日子我瞧着你都瘦了些。”
“让娘子担心了。”
“什么话,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事。”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周佩华急忙站直了身子,继续帮丈夫按肩。
荷香端了茶进来,却听到自家小姐道:“茶搁下,去把灶上煲的汤取来。”
“是。”
等荷香将汤罐整只端来,周佩华亲手盛了一碗端给丈夫。
丈夫喝汤,周佩华便又坐回去打棋谱。
雷飞云将一罐煲汤连汤带肉都吃了个干净,便托着腮看妻子打棋谱。
看了一会儿,他道:“等过些日子不忙,我带你到城外庄子去住几天。”
周佩华突然想起一件旧事,问道:“你还说要教我射弩呢,可还作数?”
雷飞云一笑:“自然是作数的。”
周佩华抿唇一笑:“那就好。”
雷飞云从棋笥中捏了两枚棋子出来把玩,低声叨念了句:“还有半月才满百日。”
她被他的叨念逗笑了,忍不住戳了他额头一下,啐道:“出息。”
雷飞云叹气,国丧百日,夫妻不能同房,男人只能睡外院,甚是冷清!
周佩华却是半点儿不可怜他,低头继续研究棋谱。
四月,京城又有新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