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沈渺渺发现了你的身份,让你来警告我?”
郭怀满身见血的鞭痕,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跪在地上摇摇欲坠,却还是低垂着头,像是不敢看程初民的眼睛。
“对……属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馅!还请主上责罚!”
程初民目光沉沉的盯着他半晌,门口忽然轻响,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管家端着茶水走进来。
“老爷,郭怀这孩子心地实诚,比不过那些个心眼子多的人也正常。”
老管家笑眯眯的,路过郭怀的时候,手一抖,一杯滚烫的热茶,顺势砸到了郭怀背上见血的伤痕上。
“啊!”
压抑的低呼之后,只见伤口泛白,出血却更厉害了些,滴滴答答的染红了地毯。
“行了,都伤成这样了,还在这丢人现眼!”
程初民分外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下去吧,伤好了再来领罚!”
郭怀连忙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站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不多时,老管家从里面出来,郭怀惨白着一张脸上前去道谢。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好话而已,你要谢,就谢主子吧。”
老管家眉眼弯弯,面容慈祥:“快回去歇着吧,自个儿去找大夫啊。”
郭怀点头哈腰的目送老管家离开,眸子里却有几分狠辣之意。
他们这些亲卫都是老管家,一手训练出来的,当时训练的时候,这位老管家可没如今这般慈眉善目。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自己住处走去,一路上自然免不了有人讥讽嘲笑。
程府之中,以强者为尊,弱者为耻,如此一来,他这个功败垂成的亲卫,自然也就无人问津。
月黑风高无人处,自然更适合他。
郭怀穿着寻常衣裳,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巡逻的侍卫放下警惕,这才快速通过假山后面的小径靠近书房。
书房周围幽黑,郭怀却不敢掉以轻心,他记得……密室入口应该在书房之外……
轻手轻脚的走到记忆当中的地方,一寸寸慢慢抚摸,果然!
郭怀摸到了一处活动的地方,顿时心喜,狠狠摁下去,前方的假山之中,传来轻微响动……慢慢浮现出几缕光芒。
不对!密室有光,自然有人!
郭怀心下大惊失色,连忙转身欲走,身后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郭侍卫,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如进来看看再走?”
慈眉善目的老管家此刻眼里都是阴狠之色,他身后带着几个黑衣人,而书房的院墙边,守着的暗卫也紧跟着出现。
“本来我只是怀疑你吃里扒外,所以想在密室呆一晚上,结果谁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
程初民缓缓从密室当中走出,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压倒在地的郭怀:“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的?”
“向家的人,果然都是白眼狼!”
一直死气沉沉的郭怀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开始挣扎。
“你这个狗官!有什么资格说向家老爷!你贪赃枉法!目无法纪!迟早有一天你得下去!”
挣扎不动,郭怀却忍不住心中的激愤,开始紧紧的盯着程初民怒吼。
“啧,”程初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真是朽木不可雕,拉出去埋了吧。”
郭怀心中一惊,程初民估计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他活下来!
暗卫拉起郭怀就要往府外走去,就在此时,有烟火升空,明艳璀璨,那么一瞬间,仿如白昼。
“什么人!”
程初民快速往密室之中退去,可是仅仅几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后心抵上了一把冰凉坚硬的东西。
“程大人,你可得小心了。”
容钰手中的长剑,剑锋静静的抵在程初民后心,说话的语气平稳缓慢。
“本王出来散步,你可不要自投罗网撞到本王剑上来。”
程初民僵直着身子,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一次,是他棋差一招!早知今日就应该在他们行船之时就把他们弄死!
沈渺渺带着剑宗之人,将书房团团围住,看着暗卫依旧紧紧押着郭怀,眉头轻挑。
“你们的主人都在我们手里,还不把人放开?”
沈渺渺这话一出,容钰手上的长剑又往前几分,程初民顿时大惊失色。
“蠢货!还不快把人给放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程大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