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出来准没好事儿,不过这次多亏了有你提醒。】
船再一次靠岸,之前的情形又上演一遍,只是这一次,沈渺渺却并没有再惊讶了。
“其实,这些百姓大多都只是随波逐流而已。”
沈渺渺睁开眼睛,突然出声,看向何木儿的目光,也温柔了许多。
“若是一人说别人坏,尚且有为他争辩的,若是十人,百人,千人,那么,就连亲近之人,也会怀疑。”
何木儿眸子微微一动,“沈大人在这里伤春感秋,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理程初民。”
“我一向信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是沈大人不答应我这个请求,今日就别下船了吧?”
这话威胁的味道太浓,容钰猛地抓起放在一边的长刀,双眸如电,冷冷的看向何木儿。
“你若想伤她,必定活不了。”
何木儿看了他一眼,又轻嗤一笑:“我都已经死过了,你再威胁我有什么用?”
眼看着两人之间就剑拔弩张起来,沈渺渺笑意盈盈的拦下容钰,“还是那句话,我做事情总得要证据。”
何木儿定眉定眼的看着沈渺渺半晌,忽然勾唇一笑:“那我就放你去找证据。”
有人毕恭毕敬的走进船舱,请他们下船。
等到大船离开,容钰看着这陌生的破旧港口,还有眼前一望无际的水域,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沈渺渺却不担心,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捉了一根芦苇叶,放在唇边吹着小曲儿。
晚风习习,不多时,有水声响起,容钰警惕的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却见是一个划着乌篷船的艄公。
“就是你们两个后生要坐船?何老爷吩咐了,上来吧。”
艄公已经有些年纪了,露在外面的手臂却还肌肉起伏,肤色黝黑,这么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来。
沈渺渺点了点头,十分信任的就坐进去,没有半分防备模样。
容钰忍不住拧起眉头,却还是进了船舱。
艄公看着这一对小年轻觉得好玩的很,递过去一壶热酒,也不多话,就开始慢慢摇着船桨。
乌篷船的行船速度不比大船,直到半夜,方才来到城外的港口。
“多谢大爷。”
沈渺渺笑眯眯的,从钱包里拿出一个小银子:“您辛苦。”
艄公连年摆手刚要推拒,就看到二人已经走远,一路上冷着脸,话不多的青年,走在小姑娘身后,却是一副保护者的模样。
二人摸黑飞过城墙,回了宅院,柳初冬正等在水亭当中,看到他们二人平安归来,方才放了心。
“你们还好回来了,之前程初民又来过,说是要给我们送护卫,被我给骂走了。”
柳初冬说着磨了磨牙:“之前送的那个侍卫都还在这个院子里呢!”
之前送的侍卫?
郭怀?
沈渺渺眼前一亮:“初冬,你让人把他带到书房来,我有话问他!”
自从郭怀了结了宋安之后,沈渺渺一直都没有再见过他。
今日这么一想起来,那不是正好有个能用的人吗?
“沈大人,您找我?”
大概是这些日子不用两边应付,郭怀脸色好了许多,对沈渺渺没了,最开始的抵触。
“最近家里人还好吗?”
沈渺渺看着他身子微微一僵,又解释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若你家有难处,记得跟我说。”
“无妨。”
郭怀微微垂着头:“沈大人,有何事?”
沈渺渺静静的打量他半晌,冷不丁的开口。
“我今日见到向姑娘了。”
郭怀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寸一寸的僵下去,想要开口,声音却艰涩的厉害。
“什么向姑娘?沈大人在说什么?”
果然,郭怀的反应沈渺渺都看在眼里,这么明显的动作,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关系?
见郭怀直起身子,手慢慢放到了腰间,沈渺渺正色道:“你不必如此防备,我并没有恶意,而且……我是猜的。”
见郭怀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沈渺渺眸子里泛起笑意:“最开始我只是猜测,何木儿就是向家二姑娘,如今,你这样的反应,到让我证实了。”
话已经说到此处,郭怀也抬起身子,冷冷的看向沈渺渺。
“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
沈渺渺如实相告,“但是你说你出身乡野,可是一招一式都有章法,若不是大户人家特意找武师傅教过,野路子可练不出来。”
“郭怀,我想杀了程初民,你可有办法得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