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扭了扭脖子,不怀好意的看着那人:“柳大夫最近想试毒,不如就让他去做了?”
沈渺渺轻笑着看了越来越惶恐的那人,摇了摇头:“他害的你家主子下了一趟河,不能这么便宜他了,反正咱们要知道的都知道了,给你练手吧!”
剑一微微一愣,随即立马笑开了:“难得碰见这么个一根筋的傻硬骨头,那我就来看看,他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着手上一转,就多了一把锋利的弯刀。
那人先是在锁链上不停挣扎,随着剑一越来越接近,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说……我说!啊!”
弯钩小刀狠狠的嵌进了他的膝盖骨,剑一手上一用力,硬生生弯出了完整的月牙骨。
“谁让你不懂事儿?刚早说不就完了吗?”
剑一看着他痛得满面狰狞,染了血的小刀,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
“想说什么就说吧,爷给你个面子,听听你的遗言。”
那人痛的喘不过气来,脑袋也反应不过来,不过是刚刚犹豫了一下,方才还在他脸颊的小刀,又刮进了他的锁骨。
“啊啊啊!”
“清醒了吗?”
剑一转动手上的刀把,浅笑着道,“你知道吗?我若是从这里开始,然后再滑到你的肩膀,能够把你的锁骨连带着肩胛骨,刮的一点皮肉都不留。”
“想试试吗?”
透骨的剧痛,还有刚才兄弟的背叛,都让这人受了极大的打击。
“我们是……程初民,派来的……”
剑一冷笑一声,猛地把匕首拔出来,“你就知道这个呀?真是没意思!”
沈渺渺在一旁看着这等血腥的场景,却没有半分波动。
“我劝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别在他面前耍花招。”
沈渺渺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薄唇轻启:“这位主儿,那可是剑宗出身,你没了,不要紧,牵扯到你的妻儿老小那就不好了,对吧?”
那人浑身浴血,此刻也没了,在硬挺的心思。
这些人如果仅仅只是官府,那么,他咬紧牙关不说,也没什么。
可是剑宗……全国各地都有地盘,据说江湖上面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他冒不起这个险。
“程初民掌管盐场,已经是土皇帝了,不仅仅官商勾结,而且还发动百姓煮盐来卖。”
“潍湖盐场里面的水.很深,程初民只是浮在最表面的,他说……为了避免你们过去生事儿,让我们登上船查看。”
“若是有机会……能够刺杀更好……”
那人说着痛哭流涕,“我们就是藏在货仓里,想要打探一下情报!”
“谁知道刚好遇到这位姑娘?我是不得已的呀,我没有想杀人!”
沈渺渺在一旁把他说的话细细记录下来,见他神色惶恐慌张,并不是作假,这才挥了挥手。
“这么说起来,你也还挺冤的,行了,带他去看他兄弟吧!”
那人松了一口气,被解了铁链,站也站不住,匡当一下就摔倒了,可是却还拖着一条伤腿,缓慢前行。
可是等到他看到那个所谓的兄弟的时候,顿时一愣,随即哀嚎起来。
他面前的人没了声息,身上的伤痕也没有新鲜血液……
所谓的受刑,不过是作假而已!他早就去了!
沈渺渺缓步走出货仓,河风吹散了身上的血腥味:“下手还挺狠啊!”
“不是您说的给王爷出口气吗?”剑一微微笑着看向他,没有半分冷面修罗的模样。
“你们问出什么了?接下来怎么办?”
容钰早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被柳风看着,喝了好大一壶姜茶,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不适来。
“这两个,是程初民放出来打探消息的。”
沈渺渺眉眼浮上了几分冷漠:“结果不巧被我撞到了,想要杀人灭口。”
“我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地方官,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容钰轻笑一声:“土皇帝当惯了,难免目中无人。”
“没事。”沈渺渺眼里都是冷漠,唇角却向上勾起:“咱们就去教教他怎么做人好了。”
有了这一次之后,接下来的几天,一派风平浪静,通行无阻。
不多时,就到了潍湖盐场的地界儿,也就是,苏北。
“下官程初民!拜见雍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沈大人,您威名远扬,如今一看果真是不同凡响!”
程初民穿着一身酱紫官袍,身形干练,眼角有几缕笑纹,不说话的时候也让人感到几分笑意。
这人着实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