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运泽只以为容钰是让沈渺渺送他,刚想说话,蓦然间却看到了另一个影子。
剑一一身黑衣银云暗纹长袍,一手执剑,一手做出送客模样,略微颔首:“宏运分主,这边请。”
轰云宗在各国都有分宗负责之人,江湖人称分主。
宏运泽眸子微缩,忍不住一阵后怕。
此人悄无声息的出现,自己之前却没有半分察觉,若是刺杀……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多谢这位兄弟……”
宏运泽略微拱了拱手,忍不住细细打量,却不由浑身一震!
黑衣,银云纹,长剑,在边境这等打扮……
“你是剑宗之人!”
剑一回身,点了点头,“不足挂齿,分主客气了。”
宏运泽勉强笑了笑,忽然明白过来,为何这位沈国师不怕自己黑吃黑了。
若是自己前脚黑吃黑,后脚这深藏不露的剑宗之人,就能把自己给拿下!
到时候,轰云宗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仅仅是一千五百门徒的支使之权。
也是在此刻,宏运泽彻底绝了藏在心间的那一两分侥幸。
春风楼中,金玄一脸烦躁,猛地把茶盏掼到地上!
“他娘的!到底有没有消息啊?合着咱们就在这傻等着呢吧!”
卫泽抬了抬眼皮,面色冷凝:“金兄如此性急,何不自己去龙潭虎穴打探一番?”
“大家不过是觉着轰云宗不好对付。”
杨毅笑眯眯的做和事佬:“咱们得到这消息,还是多亏了卫兄啊,金兄,你这急脾气可得改改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另有一小厮面色惨白的跑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卫泽就神色一变。
“为何是你来回话!”
卫家耳目,分为甲乙丙三组,不显之处各有特点,卫家人却一眼可辨。
他派出打探消息之人,分明是甲组之人,可前来回话的,却是乙组的!
“回,回公子,您之前派出去的人,没,没了!”
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惨白的捂嘴干呕一声,有克制道:“小的赶去的时候,沈渺渺与一男子已经从酒楼之中出来。”
“而咱们的人……在阁楼窗边,半个天灵盖儿都没了!”
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有习武,听此一说,均是面色一变。
“那你可看到轰云宗之人?”
木崇安抢先一步,急声问道:“他们可有在一起?”
小厮面色惶然无措,“没有……可是鼎宴阁掌柜,对那二人恭敬有加……”
鼎宴阁是哪儿的产业大家都心知肚明,众人一时神色纷纷精彩的厉害。
“我不干了!”
木崇安忽然拂袖而起,“之前本就没有瓜葛,是我们担心分权起了杀心。”
“如今人家已经和轰云宗搭上了关系,我可惹不起!”
卫泽抬起眸子一震袖,轻声道:“崇安兄这话说的好生奇怪,之前的事难不成是我们胁迫你做的?”
“就算大难临头各自飞,崇安兄未免也过于迫切了吧!”
木崇安皮笑肉不笑:“你们四家底蕴深厚,得罪个轰云宗被丢火雷无关紧要。”
“可我木家不同,底蕴不深,不管你们怎么说在下不奉陪了!”
说着也不管其他人做何想,哐啷一声踹开门,径直走了。
而屋子里剩余几人,一个个的面面相觑,挂上了心照不宣的虚假笑容。
他们确实底蕴深厚,若单单只是一个江湖,宗门确实不必放在心上。
可轰云宗是有火雷的啊!平地能炸出一个大坑,非肉身凡胎不能挡!
若非必要,他们自然不想得罪。
“今日之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马家的站起身来笑了笑:“家主昨日还吩咐了些其他事,在下先行一步。”
金玄摸了摸脑袋,斜了卫泽一眼,冷哼一声自去了。
“木崇安虽然胆小如鼠,但他有句话没有说错。”
杨毅轻叹一声,拍了拍卫泽的肩膀,“轰云宗不是好招惹的,火雷也非我们可挡。”
“你我二人重新寻个茶楼喝一杯?”
杨家掌管河道水运,卫家多有官员,自然走得比人近些。
“且看那沈渺渺之后如何行事吧。”
卫泽眸色微暗,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