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杀我?”
被逼问的黑衣人大概从来没有栽在一个女子手里,一时间,只觉羞愤欲死。
不过没有关系,落在沈渺渺手里,他有更多的机会体验一下这感觉。
“不想说?”沈渺渺眨了眨眼睛,“麻烦翻一下他们身上可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身份的。”
柳风对这种事情十分轻车熟路,三两下就摸出一个令牌来。
“哟呵,还是红叶盟的啊,大手笔呀!”
却原来,这红叶盟,算是边疆暗杀榜上一个有口皆碑的组织。
不知道他们隶属于哪边,只知道阁中之人,个个凶神恶煞,只要钱给足了,就没什么办不成的。
沈渺渺细细听完,笑容加深,却不达眼底:“原来我在你们这些人眼里这么金贵啊!只可惜让你们失望了。”
说着,沈渺渺站起身来,揉了揉眉心,“柳兄,这些人可就送你了,随你怎么折腾吧。”
最近一边赶路一边研制其他毒药,听了这话,柳风自然是甘之如饴。
容钰一直站在篝火边,看她过来,递过来一盘肉,“玩的高兴了?”
“也没有……”沈渺渺鼓了鼓腮帮子,“就是不知道原来我这条命也还挺值钱的。”
“当然值钱了。”
容钰眼里带了几分笑意:“谁让你是樊国国师呢?偏偏又是个外族人。”
“国师一职,除非主动禅让,那就得等着上一任国师寿终正寝,方才能够再行推举。”
“樊国贵族,哪个不想让自家子弟得到国师这个职位?”容钰又递过去一块糕点:“吃了快歇息吧,估计后面还有。”
二人分吃了一条鱼,柳风这才十分闲散的收回匕首向他们走来。
“他们宁死都不说到底是谁招他们来的?只是有一点,他们说是为了樊国。”
说着浅笑着看向沈渺渺,调侃道:“想不到,这身份太高了,也有困扰。”
为了樊国,那么估计就是因为她这国师的身份了。
“没事。”
容钰想起方才篝火映出的刀光,顶了顶腮帮子:“只管来。”
果不其然,当真如容钰所说,而后几天,又断断续续的涌现出不少刺客。
柳风有兴致,便用毒用药,尽量不见血,也免得膈应人。
到后面,容钰出手,下手极其狠辣,又会特意放出一两个出去报信。
可就算如此,那些人却像是飞蛾扑火一般,自取灭亡。
“砰!”
今晚的刺客格外疯狂一些,容钰守在房门之外,面目冷凝。
“留个活口!”
沈渺渺咬了咬牙,扬声道:“每次留个活口,让他们回去报信,实在过于仁慈。”
“现在,我试试杀鸡儆猴,能不能行!”
容钰自然是无有不依的,留下的那个刺客,穿着的是千篇一律的夜行人衣,神色也是看够了的悲愤欲绝。
“妖女!你竟然敢窃取国师之位!”
黑衣刺客咬牙切齿,对着沈渺渺像是恨不得生啖其血生吃其肉:“妖女!你该被火烧死才好!”
容钰看着沈渺渺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最近最是听不得死啊活的事。
此刻更是面色冷凝,沈渺渺却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等你明天还有力气,再说这话再说吧!”
等到第二日,沈渺渺他们一行人赔了店家银子,又继续向樊国首城进发。
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马车后面,绑了一个满身血淋漓的黑衣男子。
“这……这些人怎么这么残暴?”
“就是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呀。”
如此嚣张跋扈的行径,让路过之人无不指指点点。
也有人看了一番热闹暗中离去,并不将此人生死放在心上。
时间匆匆而去,沈渺渺他们的队伍变成了一辆马车,一辆囚车。
杀鸡儆猴并没有效果,那一只不行,就两只,刺客源源不断,每一次都会留一人。
直到现在,满满一囚车。
最开始还会有人指指点点,可是越到后面,似乎路上行人也回过味来,通通避之不及。
边城之外,有一人立于城外,身后城门大开,数十红锦铺于地面,城中百姓不明所以,却依旧夹道逢迎。
“国师。”身材微胖的男子抬起头来:“您来啦?小的奉命迎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京城被捣毁情报点的药材商,前樊国国师裴非之。
沈渺渺端坐于马车之中,还未说话,就见裴非之扑通一声跪下,“国师恕罪!小的对不起您!我明明知道有刺杀,可是我拦不住他们!”
“裴非之人微言轻,让国师受委屈了!”
他虽然失了国师之位,却也有些势力,可是斗不过那些个世家之力,有苦难言。
沈渺渺眉头微蹙,“裴大人,先别急着认错,此事本不怪你。柳大哥……”
柳风一听这话,自然会意,将囚车赶上前来,里面是十数个黑衣男子,裴非之只觉得里头某些面孔时分眼熟,一时脚下发软。
我的天爷,这些死侍怎么还活着!
“这些好汉,一路上紧追不舍,又与王爷发生诸多摩擦。”
沈渺渺皮笑肉不笑:“高手切磋误伤在所难免,只是不知这些都是谁家家将?我们不认识人,只能麻烦裴大人了。”
“若是有人觉得,手底下的人被伤的狠了,薄了面子,那么就让他到我面前来,好!好!理!论!”
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裴非之忍不住擦了擦额头汗水,可是背上又一个劲儿的冒冷汗。
国师大人当初来信,只说要在樊国寻一个安全之地。
结果这倒好,从两国边境,一直追杀到樊国境内。
这些人眸色狠厉,身形强健,分明就是见过血的人物!这是要国师的命啊!
裴非之看了看沈渺渺,又看了看满满一囚车的人,这两边都得罪不起,顿时,身上冷汗更凶了些。
沈渺渺见裴非之这个模样,忽然缓了神色。
“不过呢,这事儿也不是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