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风静静看着将眸子垂在盥洗盆中的孟知意,一直到她走过来冲自己扯出一抹假笑。
“夫君不先去给我暖暖被窝吗?”
“……嗯。”
两个人都躺下,陆南风一只手臂搭在她柳腰上,指腹慢腾腾摩擦着她隔着丝绸布料的雪白肌肤。
黑暗中,孟知意瞪着眼睛沉默了许久,最后猛地翻身扑到陆南风地怀中,也不说话,只是拿一双手紧紧圈住他地窄腰。
陆南风也将人抱紧,一只手箍着她的腰,一只手压在她地后脑勺,这样亲密,也让心脏短暂地紧贴一起。
翌日。
孟知意收到了许春柔地请帖,三日后是她的生辰,要举办宴席,希望她能参加。
更巧的是,周永恒的请帖也发来了,下个月初十是他的生辰,希望孟知意能够到。
孟知意将手中的两张请帖扔到桌面上,“周夫人被送走了?”
冬至回:“送走了,天不亮就启程了。”
“周家主居然不去京都吗?说不定有更好的大夫能够治好他。”
冬至不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何。
“许春柔每一次出手都没这么简单,而且明目张胆告诉我她的目的啊。”
冬至嘴比脑子反应的快,“许小姐是什么目的啊?”
孟知意撇了冬至一眼,将“让你家姑娘失身”的这话咽了回去。
这一次失身都只怕是轻的。要说这许春柔不声不响的,做事竟然如此不加掩饰,狂妄自大。
同她老子一个样。
孟知意冷笑一声。
冬至又问:“那姑娘,要回帖吗?”
“回啊,为什么不回?本姑娘会怕她?”
孟知意有些犯困,歪坐在软榻上,吃着零嘴,不多时就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郑护卫走到了门外,唤了一声“大小姐。”
孟知意睁开有些疲惫的眼睑,“进来说吧。”
听见孟知意嗓音沙哑,郑护卫也就进来了,“姑爷去了泥巴巷,又从泥巴巷出城了。”
“什么时候?”
“昨夜。”
早上还同他在一个被窝呢。
孟知意问:“这会呢?”
“没见着他出门。”
孟知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冬至,她也机灵不少,连忙去隔壁院子,不多时又回来冲孟知意摇头。
又不在。
郑护卫见着孟知意不说话,又道:“我有一个朋友查到了一些消息,听说二十年前的那个蒙面少年,是京都某贵族家的少爷,之所以后来销声匿迹了,是继承家业去了。”
孟知意一只手臂撑着太阳穴,暖洋洋的,“会不会是陆南风的长辈?”
郑护卫抬眸看了孟知意一眼,很惊讶她将那蒙面少年同姑爷联系到一起。
“既然郑护卫消息灵通,可知道周家长子周永林为谁效力吗?”
她没有问周永林的具体官职什么的,只是看向了问题的根部。
郑护卫思量片刻,压低了声音,“据我所知,应该是三皇子璃王。”
孟知意指尖微动。
郑护卫接着又补充,“据传闻许家之女当初差点送入宫中做秀女,当时正值大皇子容王选妃,但后来不知为何又没去。”
郑护卫本不过问这些事情,只安心当个护院。但上次运河交手的那几人,让他有了很深的危机感。
他虽已不在江湖,但人脉还是有的,想要了解这些武功招式,很快便知道那些人出自皇族,一经联想,也能了解大概。
他这样同孟知意坦白,也是希望她警惕。毕竟有关遥不可及的皇家问题,谁也不敢断言。
“什么时候的事情?”
“正是今年春天。”
今年春天,孟知意还是一个任性洒脱,不拘小节的大小姐。
孟知意又问,“周永林是璃王的人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知道的人不多。”
孟知意募地笑了,那是不是说明,周家同许家根本不是一个主子?那就有趣了。
孟知意夸赞道:“郑护卫还真是消息灵通。”心中却再说,她身边的人还真的是卧府藏龙,个个都能给她惊喜啊。
也就是她和冬至,成天傻乎乎的。想到这里,孟知意看向一旁的冬至,冬至接受到自家姑娘的目光,先是不解的眨眨眼睛,随即又扬起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