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又睡了吗?这才刚刚天黑,还没用晚膳呢!”银杏在门口一脸担忧道,“她这几天就没进几粒米,再这样下去都要瘦脱相了。”
银杏在楚谨蘅买了丫鬟后本已经回了孙姨娘处的,可杏儿出了事,孙姨娘便又将她派回来了。
“哎……小姐这些天瞧着一直不怎么欢气,许是被吓到了吧,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林嬷嬷叹了口气道。
害怕?说起来,银杏还从未见楚谨蘅害怕过呢,别说是害怕,楚谨蘅连慌乱都少有。
无论是遇见怎样的事情,她都能轻松应对。
这虽然很好,可在银杏看来确是超出楚谨蘅年龄能做出的。
她这样的年纪能有如此的头脑和见地,就必须要付出比常人千倍甚至百倍的代价。
楚谨蘅来这里之前一定吃了不少苦。
“银杏。”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屋内传来楚谨蘅的呼唤声,银杏赶忙往前应了声,推门进去了。
只见楚谨蘅身着一席月白色中衣立在窗前,身上批了一件同色系的织锦外衫,蓬松柔软的黑发如瀑般垂在腰间,衬得一张小脸更加皎洁如月。
只是她的面色疲倦,因着肤白,眼底那块乌青也显得更为明显了。
“这是二十两银子,这张纸上写了几种药材的名字,你现在就去最近的药铺给我买回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林嬷嬷和挽星挽月也不行。”
楚谨蘅说着将一张纸和一个锦绣钱袋塞到银杏手中。
“是,奴婢这就去。”银杏接过纸张来略略扫了一眼,却一怔,“三小姐,这曼陀罗花……是有毒的,您要买它来做什么,若是被东院的人发现,一定会借此发作的。”
“无妨,你去买就是了,其中几味药材珍惜难寻,不论多少钱。只管买就是了。”楚谨蘅说着又重新拿起方才当下的书,“买完之后千万用包袱藏好,所有人问起就说是给我买的胭脂头油,去吧。”
“是。”
银杏应声出去了,心中却是疑问连连。
她虽然没读过书,却是懂些常识的,那曼陀罗花和夹竹桃都是有毒之物,皂角和天竺葵叶也并不能入药,那楚谨蘅买来是做什么的呢?
待银杏走后不久,一声清脆的鸟叫自她院中响起,不多时西院内挨着院墙的的梧桐树上,有树枝嘎吱一声响了响,一抹无人察觉的黑影自树上一跃,跳进了楚谨蘅的院子里。
“主子。”黑衣卫恭敬的行了个礼,无意抬首见看见楚谨蘅一身白衣的模样,目光微微闪了闪。
自屋里人多了以后楚谨蘅一直找不到机会召见黑衣卫,之前吩咐的事情也一直耽搁了。
今日借着生病的由头她能独处,刚好将事情一并处理了。
“画像的事如何了?”
“已经画好了,这些天主子一直未召见,属下就找了专门的画师画了一副丹青,方便主子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