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些什么,可一回头便对上了刘氏警告的眼神。
她心里一跳,想起刘嬷嬷跟自己说的话,便将到了嘴边的实情咽了下去。
护国公听得火冒三丈,不由分说便让人将杏儿拉了下去,杖责五十大棍,院子里顿时响彻起了杏儿的惨叫声。
孙姨娘见翠屏三言两语就将东院的责任卸了,心里有些不甘,于是抬起头来状似无意道:“若说是杏儿做的,定然是有人指使,否则她一个丫鬟哪里来的胆子做这些?”
孙姨娘方才来时便觉得此事有蹊跷,若不是有人下手,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晕过去?
于是她来后便没有声张留心观察起了屋内人的反应,再看到就刘氏的反常举动后她立刻就明白了。
只是她也没想明白为何自己亲自去与楚谨蘅挑的人也成了刘氏的眼线,只得等待到今时才有了时机给她当头一棒。
不说还好,一出此言,刘氏只觉得脑仁生生的跳了起来。
她抬起眼紧紧盯着方才说话的孙姨娘,眼神如同阴狠的毒蛇。
“孙姨娘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有人指使杏儿下毒?谨蘅才来这院中几日,又能得罪了谁?这院里的姐妹又有谁如此狠心会下此毒手?”刘氏说着,又转身望向护国公,“我看不如查查谨蘅今日吃了什么罢,她近日总是去后花园乱挖,别是吃错了什么才这样的,老爷别冤枉了人,我看那杏儿是个温顺体贴的。”
“人家谨蘅又不是个傻子,还能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吗?再说了,这等面上看着老实的仆人心里弯弯绕绕最多,大夫人可别被她们欺骗了!我看啊,大夫人院里的丫鬟也得审审,别等到最后自己撒谎再连累了大夫人,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了。”
孙姨娘说着,也看向护国公:“老爷,此事太蹊跷了,若今日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岂不助长了这些刁仆的气焰,我觉得还是一视同仁的好!”
孙姨娘说完,房间里其他与她交好的姨娘们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老爷,孙姐姐说的有道理。”
翠屏闻言抖得如筛子一般,她一直在小厨房当差,是个胆小的人,今日是被刘氏威逼利诱硬逼着来送这篮饭的。
刘氏虽未明着说这篮饭有问题,可平日里都是她房里的翠凤去送的,今日一变自然是有问题。
这事她本就无奈,方才一说用刑,魂都散了一半,哪里还有理智思考,当下便爬到了刘氏旁边哀求道:“大夫人救我,大夫人救我。”
这举动将满屋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刘氏在心底大骂一声蠢货,她此刻恨不得将孙姨娘和这个不成器的狗奴才碎尸万段。
可现在也只能咬咬牙开口道:“你们凭什么一口咬定就是这吃食的问题,方才三姐儿的婢女出去时,我分明看到那痰盂里满是她吐出来的草叶子,我们今日的早饭可是清粥,何来的问题一说?三小姐莫非是跟孙姨娘串通好了,想将此事嫁祸在我身上不成?”
“大夫人莫急,我只是说用了今日的早饭以后才有了先前的那些症状,并没有怀疑大夫人的意思,况且今日的早饭是我的丫头杏儿送来的,大夫人与她们毫无交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怀疑到您身上去。”
楚谨蘅淡淡笑了笑,转而冲着护国公道:“爹爹,翠屏可不用审了,女儿信得过大夫人的,可那杏儿近日来一直鬼鬼祟祟的,林嬷嬷训斥了她许多次也不改,实在可疑,不如将她抓起来仔细审问审问,或许会有所收获。”
“不可!方才老爷已经打了她五十棍,怎可以继续动用私刑,若传出去岂不让人以为咱们国公府善于屈打成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