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屏退了银杏他们,自己取了本《启月朝通史》坐在桌前看。
启月朝历史悠久,簪缨世家无数,上官彻为了能让自己登位却先后除掉了不少对自己不利的对象。
而如今她若是想阻挠上官彻登位,就要通晓之前一切,找一些应对方法才行。
毕竟只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撼动不了上官彻半分。
楚谨蘅看得入迷,不一会就到了深夜,直到银杏敲了敲门提醒她仔细眼睛。
“知道了,你去睡吧,我这就歇息了。”
楚谨蘅说着吹熄了蜡烛,又看了眼窗外被乌云遮住的圆月,觉得是时候了,便拿起通信哨到窗前吹了一下。
这哨子做的巧,吹出来的声音听着像是鸟叫,就算再半夜吹也不会叫人生疑,且声音清脆,在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不多时,那烛火晃了晃,黑衣卫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楚谨蘅眼前。
“主子。”黑衣卫行了个礼。
“让你办的事如何了?”楚谨蘅道。
近日楚谨蘅读了许多记载了销魂草的医书,发觉这几天就是野生销魂草成熟的最后期限了,可黑衣卫也一直没有递消息进来,楚谨蘅本以为是没有买到,想另做打算,想不到黑衣卫却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已经找到了,这几日外院那些人每天都会到后院去翻东西,属下就没留信条,山菱姑娘的毒已经解了,主子可放心了。”
“那便好,你们是如何找到那销魂草的,可弄到着它的种子吗?”楚谨蘅松了口气。
“恐怕弄不到。”黑衣卫难为道,“说来蹊跷,这其实销魂草不是属下买到的,是替山菱姑娘治病的的郎中那里的,他说前天有人生了病抓不起药,便拿了这株草换,那郎中也觉得蹊跷,旁敲侧击说这销魂草比草药贵的多,那人也没有反悔,抓了一副就走了。”
“那郎中可向外说过什么吗?”楚谨蘅眯起眼。
“从未。”黑衣卫如实道,“那郎中是个胆小的,我每次去请他都特意带着刀,他必然是不敢透露半点出去的,并且我查验过,那草药确是真的,才给山菱姑娘用了。”
这事太假了,楚谨蘅越听越离谱,若不是从黑衣卫口中说出来她是断断不会信的。
说那人生病了没钱抓药,却用价值千金的销魂草换草药,病糊涂了不成?
只怕这药是有人故意送到那郎中那里的,可那人又从何得知他们正在找销魂草呢?
“你可问了那人的长相?”
“问了,可惜属下无能,不会作画。”
“无妨,我来。”
若是能知道那人长什么样,他的上头自然也能慢慢揪出来。
能弄到销魂草的人一定不简单,说不定可以以后用来对付上官彻。
楚谨蘅想着便要转过身去拿笔墨,刚侧过身,却发现正门屏风上有人头攒动。
不等她反应间,那人便悄悄推开门走了进来。
翠柳摸着黑慢慢走进楚谨蘅的卧房,她的手里,提着一壶刚刚烧开的滚水。
“小贱人,毁了你这张脸,我看你还如何装的下去。”
今日她特地来打探过,楚谨蘅的床在西侧,于是她打开壶盖,快步往西南边迈了两步,将那烫水兜头便浇了下去。
水流落在被子上发出一股巨大的声响,吓得翠柳心里一颤,她来不及查看是不是得逞便赶忙飞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