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若也真是随口一说,就被她说中了。她想,陈长华和她成婚多年,陈长华对她视若旁人,她很疑惑不解,陈竹这些年又是怎么过下去的?以陈竹那性子,她能耐得住几天的寂寞呀?
陈老夫人又摇摇她的手臂,迫不及待的想得到她的答复:“竹儿,你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长华真是被她活活烧死的?依她所见,陈长华生得肥胖,但身子一向康健,若真有人蓄意为之,长华怎么可能逃不出火海?
陈竹没回答她。
她的目光带着杀意,陈老夫人松手,将话锋对准沈心若:“沈心若,那你来说说,陈长华怎么可能被火烧死?”
沈心若也不必再装了,她坦诚交代道:“回陈老夫人,那一夜我的确在场,陈少爷想强留奴婢,奴婢先在酒里放了迷药,但不足以致命!”
陈老夫人一惊。
长华的死,她也在无意间成了那人的挡箭牌、推手。
那人不是成心栽赃嫁祸于她,她便不信了。
她沈心若可是能随意让人拿捏之人?
“还请陈老夫人给奴婢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陈老夫人得此一个能为爱子沉冤昭雪的机会,立马答应,“准了!”
自那事以后,陈竹在陈家老两口面前的印象渐渐转差,陈竹一连喊了好几声爹啊娘啊!陈家老两口不理睬她,任由她再怎么喊,也不搭理她。
陈竹以为自导自演的好戏快要落空,她气急败坏,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可恶!沈心若!贱畜就是贱畜!还敢欺负在本夫人的头上了!”
沈心若所言非虚,陈竹诚然不是一个人,一面她是陈少爷的未亡人,在她失宠后,又在花街柳巷寻了一个供她快活的小白脸。
她养的小白脸,不过十四五岁,而陈竹已是将近二十的人了,却肆意玩弄一个少年,这等“老牛吃嫩草”的事,也只有她能玩得如此熟练了。
眼前十四五岁的少年,生得甚是漂亮,明眸皓齿,肤白似雪,一袭单薄的青衣,衣袂出露出他白净的手腕,陈竹一把手将他扑倒在了**。
“今天本夫人一点也不高兴!”
少年问:“为何?”
“一个贱畜!前些日子,被一个贱畜欺负到了头上!晦气!”
正堂上,陈家老爷黑沉着脸色,陈老夫人沏茶,热气陡升,雾气氤氲。
这个外表看起来乖巧、性情温顺的陈夫人,好像有点表里不一。之前是他们看事看得太肤浅了,认为长华不爱她,逼着她在陈家白白受了许多怨气,她认为于她有亏。可今才知,陈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懂事、任劳任怨的陈夫人了。
时间长了,人都会变了。
一夜惊醒梦中人,若非是沈心若的善意提醒,他们真就被陈竹完完全全蒙在鼓子里了。
可叹,可悲!
“老爷子,你说,那丫鬟说得可是真的?”
陈老爷子呆板,不爱说话,但对和他共处多年的夫人敬重有家,有问必答,他长叹,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若是真的,那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