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安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凑到为首的那位耳边。
“彪哥,我瞧着这娘们长得很标致,不如我们……”他边说边打量着颜粟,整个人都色眯眯的。
黏腻腻的。
颜粟蹙眉,手中的枪不知何时抬起了,对准了说话的这人,声音很冷。
“叫姓孟的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没那么多耐心,傅修尘现在还在昏迷不醒,她是念着那姓孟的和傅修尘以及小时候的她有某种关系,才没有闯进去。
倘若没有这一层,现在她的手里,应该是姓孟的项上人头。
“闭嘴,说什么呢!会长说了,来者是客,我们不能怠慢!”被叫彪哥的那人一巴掌打到刚才说话那人的头上,声音沉着,眼神闪着复杂。
颜粟微挑眉,不解地看向他。
“小姐,敢问找孟伯什么事?”
夜总会里面,来找孟伯的很多,毕竟孟伯是狼牙会会长的头号红人。
凡是来到黑街的人,头一个,就是找孟伯。
因此,他们夜总会,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来夜总会找孟伯的,一律挡下,至于缘由,随便胡诌。
颜粟放下枪,看向为首的那位,声音也柔和了不少。
“有些私人恩怨处理。”
傅修尘晕倒,她咽不下这口气。
“抱歉,孟伯不在,他从昨晚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颜粟勾唇,声音很淡:“既然不在,那就请带我去见你们席总。”
她之前听那些人这样喊席漠。
“席总睡下了,小姐,现在凌晨五点。”
这话,很明显是在提醒颜粟来的不是时候。
颜粟挑眉,似乎是认同了。
她深深地看了眼夜总会的招牌,转身离开了。
那队保安看着颜粟的背影,说的话更加露骨。
“彪哥,这女人长得真标志,她现在已经走了,不算是我们的客人,就算是会长发现了,也不能怎么着我们。”
这里可是黑街,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本就是正常。
这里原本是有zf的,可是后来因为组织很多,牵扯到的人也很多,便形同虚设了。
狼牙会就是这里的天。
狼牙会的会长就是这里的绝对领导者。
他说一,没人敢说二。
因此狼牙会里的所有兄弟在这黑街里腰杆都很直,靠山都很硬,只要不犯侵害狼牙会的事情,上面都可以当做没看见。
战彪的目光也跟随着颜粟的背影,里面很深。
“这个女人,我看着眼熟,好像白天的时候来过。”
他是这里的队长,说是保安,其实是狼牙会一队的队长。
狼牙会总共有十支最精锐的队伍,;这十支队伍轮流值班,今天刚好是一队。
“彪哥,你看错了吧,这女人的这张脸,太好看了,兄弟们要是看过,一定记得。”
说话的这人语气谄媚,一看就是常年巴结人的。
战彪蹙眉,在心里思量。
就在颜粟进去对面的一家茶餐厅时,他猛地想起来白天戴面具的那女人。
“这女的,就是白天戴面具的那人!”
白天是一群,现在只有一个。
而且他没有记错的话,白天的时候,还是孟伯亲自来接的。
看样子,这女人和别的来找孟伯的人不一样,她是真的有要紧事。
“什么!那戴面具的人?我记得那群人是会长亲自接待的,彪哥,我们不会闯祸了吧?”
这人的表情有些崩盘,刚才还理直气壮地想要将颜粟拉到小巷子里,可现在却双腿发软。
要是刚才就知道这人来头这么大,他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战彪此时也有些后怕。
如果刚才这女人真的拿着枪就这么闯进去的额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能让会长亲自接待的人,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况且这女人敢单枪匹马地拎着枪来夜总会,定然是有真本事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白天那会,这些人也是直接拎着枪进去的,当时孟伯就已经请示过了,会长没拒绝。
“孟伯呢?去把人找来,就说这里有位小姐来找他,现在在对面茶餐厅。”
刚才那人战战兢兢地说:“彪哥,昨晚上孟伯走的时候就没回来过,你刚才说的是对的,我还以为您知道。”
他刚才就想解释,但是实在看那女人太好看了,就没说出口。
“什么?还没回来?会长知道吗?”
“好像不知道,我们没敢说。”
会长对孟伯很依赖,孟伯一离开他就发火。
原因大概是会长的父亲小时候没有给予会长长时间的陪伴,一直是孟伯陪他长大。
他对孟伯就有了很强烈的依赖性。
后来长大了,这种依赖就更强烈了。
每次重大决定,会长都要过问孟伯的意见。
遇到一些事情,旁人劝都没用,孟伯只要一开口,定然有用。
战彪低吼:“那还不快去找,如果被会长知道,你我的脑袋就不保了!”
旁人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孟伯是会长眼前的红人。
只有他们这些会里的兄弟才知道。
会长对孟伯,那是真的当亲爹看待。
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没有孟伯,就没有今天的他。
话音刚落,孟骁一身酒气,但是声音却清明,没有一丝一毫喝醉了的意思:“找什么?”
战彪虎躯一震。
他连忙转身,扶住孟伯:“孟伯,您去哪了?这一身的酒气。”
孟骁一把把人推开,眼神凛着复杂:“我没事,喝了点酒,在天台睡了一晚,现在好多了,你们刚才说找什么?”
他在酒店天台等了很久,还去前台要了好几瓶酒,在天台等了一整晚,可是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电话打进来,他又不敢贸贸然去找王子,这才回来晚了。
眼瞅着马上就要天亮了,如果少爷找不到他,一定会发飙。
“找您。”战彪毕恭毕敬地说。
孟骁觉得可笑:“找我干什么,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
战彪摇头:“不不不,不是,是有人找您。”
孟骁的脸色沉了下去:“之前你们怎么处理的,这次还怎么处理。”
他原本是很不满他们替他拦下来人的,可是现在他没心思去应付,再加上喝了酒,索性当个甩手掌柜。
战彪直言不讳:“是今天来的戴面具的女人。”
孟骁愣了。
戴着面具来的人很多,但是今天只有一个。
而且小姐是拎着枪进去的,他们定然是印象很深。
孟骁刚想离开,可是对面一直注意着夜总会的颜粟施施然出现在了茶餐厅门口。
隔着一条路,颜粟拿着手里的枪,枪口微动:“孟先生,过来。”
她的声音,很轻浮。
藏着命令,但又有几分慵懒。
战彪站在原地不敢动。
他还真的是佩服这个女人,敢这样跟孟伯说话,当真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