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傅修尘脸色很差,嘴唇发白,和往日里矜贵清冷的他判若两人。
颜粟努力平静心情,给他把脉,扎针。
一系列动作持续下来,她的额间细汗密布。
这时,距离傅修尘晕倒,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当最后一根针落下,颜粟的泪掉落下来,砸在了傅修尘的手臂上,散开了水花。
路严在颜粟身后看着她的肩膀颤抖,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仅仅是几秒钟,颜小姐抬眸,从他的方向,看不到颜小姐的表情,但是却能清楚地察觉到颜小姐生气了。
路严不确定地开口:“颜小姐?”
颜粟声音冰冷,眼睛看着傅修尘:“他刚才去见了谁?”
身上没有伤口,却气的晕倒,很明显,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因为常年训练的缘故,傅修尘身体很好。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一定很大。
路严摇头,连连否认:“没谁。”
颜粟蹙眉,回眸看向他。
那眼神,和傅爷有的一拼。
路严知道孰轻孰重,这件事情不能被颜小姐知道。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风平浪静,可却还是被颜粟看出了一丝端倪。
“孟伯?”
路严要疯了。
有一个智商爆棚的嫂子怎么破?
他立刻摇头:“不是他,是我,我这两天办事不利,弄丢了一个很大的项目,傅爷生气,才一时间气到了。”
他随意扯了个谎。
这些年,他在傅爷身边,见得多了。
比今天生气的时候,多了去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这样过。
可现如今,也只有先糊弄过去,等傅爷醒了,自己跟颜小姐解释。
“多大的项目?”
颜粟逼问。
路严:“很大的项目。”
颜粟直接起身,站在路严面前。
她不矮,但是在路严面前,却还是低了不少。
路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
“颜小姐,等傅爷醒了您可以问他,可能今天的项目对他比较重要,他耿耿于怀了很多年,得到的答案却不尽如人意,才一时间接受不了,晕倒了。”
他着急地说。
生怕说晚了,被颜粟牵连。
颜粟将手里拿着的毛巾扔给他,淡淡:“在这里等着,没我说话,不能走。”
她看穿了路严的打算,直接斩断了他的后路。
刚才满脑子都是立刻跑路的路严木讷地点头,应下了。
颜粟没再多废话,而是坐在床边,盯着傅修尘看。
她攥着傅修尘的手。
声音很沉:“哄我睡觉,就是为了去见孟伯,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可是你躺在这里,我会心疼。”
去卫生间洗毛巾的路严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先前并不觉得颜小姐有多喜欢傅爷,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觉得傅爷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可是现在他发觉,颜小姐的爱,好像不比傅爷的少。
傅爷替她扛下了前面好些年的痛苦,憋在心里,在今天发作,直接气倒了。
颜小姐却没有埋怨他瞒下了一切,反而是心疼他。
这瞬间,他好像理解了网络上人人乐道的爱情。
双向奔赴,互相救赎。
也差不多就是如此吧。
他在卫生间磨蹭了很久,直到颜小姐喊他。
“路严,过来。”
颜粟没有跟路严客气过。
傅修尘手下的人,就是她手下的人,用用也还不错。
路严拿着毛巾,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
毕恭毕敬道:“大嫂,水来了。”
这一声,他酝酿了好久。
之前就想叫,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又或者说,叫不出口。
可现在出口了,却觉得得心应手。
颜粟愣了愣,但却没有过多纠结,也没有纠正。
她语气很平:“针我已经拔了,你守在这里,每隔十分钟,给他擦一次汗,直到他醒来,针眼上的血不用清理,等他醒了直接洗掉。”
路严下意识点头,下一秒觉得不对劲,开口道:“您呢?”
“出去有事。”
颜粟看了眼傅修尘,将他的被子掖了掖,抬脚离开。
路严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阻止。
他大概能猜到颜小姐去了哪,他没有立场阻止,也不想阻止。
今天傅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总要去讨回点利息。
颜粟没有换衣服,直接穿着她刚才随便套的衣服就出了酒店。
白色T恤,p;这一身,很奶。
搭配着她刚才随手扎好的丸子头,活像一个女大学生。
她直接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
黑街的出租车,黑车很多。
她刚上车,直接掏出了枪,对准司机的脑门,冷声道:“狼牙夜总会。”
司机原本想把人拉到偏僻的地方,劫。财。劫。色。
可是这小娘们不按套路出牌。
在这地界,被人用枪口指着脑袋不稀奇,但是上来就掏枪的,很少。
司机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启动车子,一路也顾不上红绿灯了,风驰电掣到了狼牙夜总会。
颜粟下车,收回枪,从口袋里拿出好几张百元大钞。
“不用找了。”
说完,直接拎着枪进了夜总会。
司机看着她的背影,双手还在颤抖。
狼牙会可是黑街最顶尖的势力之一,敢光明正大拎着枪进去的,这还是头一个。
他生怕自己被牵连,直接一脚油门离开了原地。
夜总会门外有不少保安,看到颜粟拎着枪,一窝蜂地直接拥了上去。
为首的那人声音很沉,语气很不好。
“小姐,夜总会不能持枪进入,这是规矩。”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倘若他们不能保证自己顾客的安全,那就没生意了。
这是会长说的。
颜粟勾唇,垂眸冷笑:“不进去可以,让孟先生出来。”